在江时栩错愕的眼神中,慈爱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方才拜师茶撒了大半,重新拜一次吧,这回,我好好喝你的拜师茶。”
江时栩眼底的惊喜藏不住,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云苓,瞧见她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忙认真下跪,重新把拜师礼走了一遍。
“自今日起,你就是我方正清唯一的关门弟子,为师来的匆忙,没有什么谢礼。”
方正清说着从腰间扯下一块玉雕的墨石,塞到了江时栩手中。
“这玉佩不值什么钱,却是我当年只身从江南赴京时,我师父送给我的赠礼,跟了我已经有了三十多年,如今恩师早已先逝,你是我最后一个的弟子,正好由你收着。”
江时栩瞬间领会到这玉佩的分量,连忙死死握在手心,又朝着方正清一叩首。
“时栩定不负先生教导。”
因着方正清还赶着回去处理公务,约定好了说书人一事,又定下了江时栩何时去方家读书,两人就一路送放方正清到了后院。
马车正在外头等着,方正清披上斗篷,看着云苓站在一侧,半晌冷不丁开口道。
“江夫人是专程为方某设的这个局?”
云苓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淡声道。
“方老是聪明人,云苓那点伎俩在您这里不过是雕虫小技。”
方正清眯了眯眼,心头不由一跳。
若是云苓当真如他所想,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入局,未免也太过心思深沉了。
先是盘查他的喜好,然后想到用说书人来倒逼他,在为了设局盘下茶歇楼,一步步可谓是精心设局,只等着瓮中捉鳖。
方正清突然笑了一声,“若是如此,我倒是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多想罢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苓一眼。
“否则,老朽会十分惋惜,一个如此大才却碍于女子身份,不能为我大梁效力。”
云苓心知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回道:“先生太过谬赞了,小女虽才疏学浅,却也懂在其位则谋其职,当的好商人的,倒不一定当得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