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眼珠子一转,“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姐姐指教。”
云苓这才缓缓坐起身,轻笑了一声,“你做的很好,没有不好的,只是你心思太多,藏得太深,我得时不时提点你一句,以免往后这一把火会烧到我自己身上。”
“我不介意你拿我当靶子,我跟二房的梁子已经彻彻底底结下了,左右不过是恨我与更恨的区别罢了,无所谓你如何打算,只要能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得漂亮便是。”
马车地方窄小,江素心不方便起身,只转身朝着云苓坐着深深鞠了一躬。
“姐姐,诚然这短短几日,素心也不期望能叫你对我坦然信任,关于你对我的好奇,我也不能一时完全交代。”
“但素心可以指天发誓,我对从姐姐从无异心,更不会做出那等刁奴噬主的蠢事。”
“我瞧得清楚,这偌大的侯府,早就是大厦将倾,素心若还想在这里能有一席之地,只能靠姐姐怜惜了。”
云苓眼神一闪,看着江素心眼底带上了一丝深意。
“大厦将倾?”
她笑了一声,“谁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江素心却坦然得很,“不需要旁人告诉我,我自己也能看得出来。”
“这一屋子男男女女,能撑起来的顶梁柱,入狱的入狱,不中用的不中用,从军的逃兵,读书的没有成绩,好容易攀附上高官的,却又是一个奸臣。”
“姐姐是身在府中,不晓得外头的议论,其实谁不知道这偌大的侯府内里头早就已经烂极了,那点子腌臜早就攒不住外溢了一地。”
她眼神闪了闪,声音也温柔了两分,“姐姐其实有法子摆脱这侯府了不是吗?”
云苓没有回答,只笑着看着江素心,沉默不语。
“素心不求其他,只希望姐姐若是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侯府的时候,还能记得素心今日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求姐姐一个垂怜。”
长风卷起了马车车帘,云苓半倚靠这垫子上,歪看着江素心半晌,突然笑了一声。
“不用说你虚言,只证明给我看你的真心便是。”
她声音透着一股平静的残忍,“我这人,已经不信那些花言巧语了,只看人是怎么做的。”
江素心一顿,正想着开口,就感到马车一顿,外头传来马夫恭敬的声音。
“少夫人,镇国公府到了。”
云苓一抬手,菱荷立刻伸手扶着云苓起身,在撩起帘子预备离开的时候,她微微侧头看了江素心一眼。
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证明你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