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拥在玫瑰花丛里,一直以来,玫瑰花或者是山茶,都是他的元素。用花朵去塑造他,说他白皙精致,羞怯的样子动人。
是的,他多么动人。
他像是醉了,肤色也是玫瑰色,唇瓣像是吃了胭脂,在混沌里摇了摇自己的头。
多么漂亮的城堡,巍峨壮丽,古典宫廷的风格,连花园里的灌木都被修剪得很齐整,没有任何凌乱的地方,一切都符合规矩,一切都是在规则中的漂亮。
洛鸾微擅长唱rap,他唱歌的时候没有那么突出的优势。
但他醉倒在玫瑰花丛里,在那些似乎是要将他活埋的玫瑰里,他拖着一点长音,声音饱满明亮,似乎唱的就是真理。可怎么听,都有些苦楚和绝望。
洛鸾微:“不必觉醒,也不必看得清。他们供我如圣灵,我应当感激。”
画面升高,在连绵不绝的机甲群里锁定一个黑点。向下,这才看见一身灰尘,穿着最普通的修理工衣服的山奈。
他神色不明地盯着那些高大的机甲,低头望向自己的手。
之前,他面对机甲的时候,手里面总是拿着图纸。之前,他也会钻进机甲内部,去驾驶着机甲,让庞然大物和力量,就那样自然地臣服在自己脚下。
可现在,他不再有征服机甲的力量。
因为精神力,因为分化,因为……规矩和守则。
山奈:“躬身,俯首,便赐我一场平庸凡俗,甚至称那是荣光。”
白叙用高音接着山奈,兜住了山奈的音,并且顺着拔高:“赐我权杖,也送我珠冠戴满头上。”
他戴着王冠的样子,威严又漂亮。
是国王,是“国王”。是没有子民,也无人称颂的国王。
洛鸾微却传来一声轻笑:“何必觉醒,又何必看得清。他们免我入泥泞,我应当感激。”
白叙抬手摸着王冠,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回眸的时候,可以看见身后矗立在那里的王座,高耸、漂亮,也冰冷。
他的声音轻轻:“只要我循规蹈矩,践行谬论,便荣华富有。”
“做谁的指尖笼中雀鸟?”
画面晃过一个又一个鸟笼,鸟笼子都是纯金的,都镶嵌着宝石和珍珠。里面的鸟也都在歌唱,看起来多么快乐。
可是,做谁的雀鸟呢?什么是雀鸟,笼子是什么呢?
一生,就是谁的雀鸟吗。
山奈抬起手:“规矩,法律,我全部都遵守。宿命,议论,我如此也接受。”
“为何我仍苦苦哀求?”
白叙猛地拔高,通透的高音直钻颅脑:“为何我仍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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