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只当澎岛是她的流亡地,常年覆雪。有一天,春雨送来了一个小女孩,从此,这片雪地有了绿意,等她晃过神来,雪地里已经没有雪了,潺潺的流水与灼灼的桃花占满了它。
风从遥远的过去吹来,带起新潮,姜妤笙与薄苏相视而笑。
谁都没有松开那交握的手,两人一路漫谈着走到了舟稻的门口。
舟稻的大门半开着的,庭院里的积水与落叶已经清扫过了。
薄苏没有进门,姜妤笙在门口与她挥手作别,目送她远去。
“小妤姐?!”一道兴奋的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姜妤笙吓了一跳,回头,弯唇:“今天早上精神这么好?”
池棋在她身边站定,与她一同目送薄苏远去的背影:“其实没睡好的。”
“嗯?”
池棋侧目看她,期期艾艾:“小妤姐……”
“嗯?”
“我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一整夜,我今天不问你的话,今晚应该也睡不好了。”
“什么问题呀?”说得这么严重。
池棋眨巴眼睛,迂回:“昨天晚上……薄老师是不是找你了?”
“嗯,钥匙不是你给的吗?”
“是是是!”池棋解释:“因为钥匙就在手上嘛,被看到了,我也不好睁眼说瞎话。对不起嘛,我给错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打探。
姜妤笙:“……”
“没有啦。”她几l不可觉地清了一下嗓。
池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诶嘿!那给对了吗?!”
姜妤笙:“……”
“你要问的问题就是这个吗?”她若无其事,转移话题:“今天的香肠有送货吗?前两天老板和我说缺货,今天可能会送。”
她转身要往里走,池棋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应话:“送了送了。”应完匆匆接回刚刚的话题:“不是不是,我想问的其实是,那个……那个……”
她又开始欲言又止。
姜妤笙好笑,伸手把她卫衣的帽子扣到头上,往下拉:“要是问不出口,就不要问了。”
她耳朵发烫,隐隐可以猜到池棋要问的是什么了。
果然,池棋从帽子里露出脸,一语道破:“昨天晚上薄老师是不是留宿在你房间里了?”
昨晚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门口多了一双拖鞋,那么晚了,居然没走;今天早上出门,那双拖鞋居
然还在。
刚刚她没看错的话,薄老师穿的还是小妤姐的衣服!
姜妤笙:“……”
沉默是今早的舟稻。
池棋开始傻笑,自己拉着卫衣帽子两边的拉绳,很乖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妤笙失笑:“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