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闻声赶来,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傻子陈扑倒,我爸踩着我的手,拳头巴掌接二连三落在我身上。
好疼,真的好疼。
“不、不准打人!”
傻子陈狼狈地被我弟压着,挣扎不动,急得开口说话。
“好啊,原来你是和这傻子串通好逃跑的!”
我爸认定我和傻子陈串通,“我今天就敲断你的膝盖骨,让你一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伺候人!”
我以为他只是在逞嘴舌之快,可下一秒铁锤锤膝盖骨的巨痛直冲大脑。
瞥见傻子陈,我大叫:“是他!爸,傻子陈和他妈串通要让我怀孕,给他家免费生个孩子,所以我才跑走!”
我爸停下动作,将信将疑。
我继续说:“可以把寡妇陈叫来,诈她一下,我真的没有说谎!”
虽然耻辱,是全村的笑柄,可我的确是家里的摇钱树。
寡妇陈想要我这时候怀孕,下一步就是要我嫁进她家,寡妇陈这样无疑是要断我爸妈的财路。
捋顺来龙去脉,我弟拧了傻子陈一把。
“我说呢,这傻子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闲钱来做这种事?原来是打着主意来的。”
我爸的怒火转瞬到了傻子陈身上,“他妈的,敢算计老子。”
他领上我弟,去寡妇陈家里闹了一通。
傻子陈挨了我爸的打,鼻青脸肿的,却还安慰我:
“别怕。”
我爸以为他在打我的主意,拖死猪般将他拖出去,皮肉被粗糙的地面磨出血痕。
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至于傻子陈——
对他的歉意,在我爸痛下毒手面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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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我的腿几乎走不了,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寡妇陈也和我家彻底结仇,起初总是往我家门口扔鸡粪、泼粪水,后来被我弟砸了家,她就老实下来。
没多久,就带着傻子陈搬走。
我的事村里人尽皆知,爸妈谈不到好姻亲,就到远些的村子去找。
今天,介绍人上门,说有户人家愿意出三万八的彩礼。
爸妈高兴得不行,拉上我弟,纷纷换上新行头,和介绍人去那男的家里。
他们以为,我的腿动不了,会安生待在家里。
错了。
我逃走的心思一直在。
这次,我直接走小路进山。
瘸腿就捡树枝当拐杖,饿了就吃从家里带的馒头,满身脏污,面目全非,骨瘦如柴,走了半个月,才走到一个陌生的新地方。
我在江边洗了把脸,起身时,一阵晕眩,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时,傻子陈母子就在旁边。
我穿着干净的衣服,受伤的那条腿也上了药。
“这……”
我话还没问出口,寡妇陈就乌青着脸,拽了傻子陈离开。
他们一走,医生就进来,听他说,是傻子陈捡到我,又把我送到诊所,他坚持要掏钱医治我,因此和寡妇陈吵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