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他无奈地说:“厉书记,我知道你是位嫉恶如仇的好领导、好干部,更是我邵博年这辈子认识的最好朋友。”
“没有你多次出手相助,就没有我邵博年的今天。本来,我应该和你一起面对黑恶势力挑衅,和他们斗争到底。”
“可我快六十岁了,早就过了不服输的年纪。况且儿子是我的软肋,对方紧紧掐住这一点,打在我的七寸上,我无力反击。”
“我认了,我退出。之前谈判还未落实在合同上,我只能反悔,单方面结束和您以及市政府的合作计划。”
“厉书记,希望今后我们再有机会,这一次,就算了。再会!”
听到手机那头传来滴滴忙音,厉元朗的手僵住,内心波涛汹涌,始终难以平复。
过了好一阵,一个电话,将田南业叫进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的盯着规规矩矩站立的田南业。
把田南业看得直发毛,不晓得这位厉书记为什么这样看他。
“田局长,邵总座驾有定时装置,市局派拆弹人员前往拆除,这件事你怎么看?”
终于,厉元朗说话了,却说出这些令人费解的话。
田南业坚决摇头,“厉书记,这些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厉元朗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口气已然变得不悦。
田南业再次强调,自己没有收到有关这方面的信息,他马上去查,到底是因为什么,消息都封锁到了他这个局长身上。
厉元朗按捺住怒气,冷静分析。
他坚信田南业说得是实话。
别看田南业作为一局之长,在市公安局工作十余年。
可他刚上任没多久,方品凯的残余势力尚在,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市公安局。
如果有人故意隐瞒,田南业不清楚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厉元朗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这个时候,他需要独立思考,独立分析,独立判断。
楼中双已经出院,本来他受伤就不严重。
可厉元朗并未让他急于返回工作岗位。
说白了,他对楼中双并不信任。
特别是王小江在跨进他办公室的前一秒钟,突然折返逃跑,厉元朗有很大理由相信,是楼中双通风报信的结果。
从方品凯的交代中,楼中双当时一句话没说。
不说不代表他可以通过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动作提醒王小江。
尽管事后王小江没有交代,但楼中双已然在厉元朗的字典里,被灌上叛徒的标签,扯是扯不掉了。
其实,楼中双这些天早就寝食难安,发觉厉元朗对他的态度有些许变化。
整天憋在家里,黄小蔓又回到早出晚归甚至不归的状态。
对他不冷不热,说好的备孕,也被黄小蔓抛之脑后。
现在,黄小蔓都不和他睡一张床上了,直接来了个夫妻分居。
半夜回到家,洗完澡一头钻进次卧,把门一关,还学会了从里面反锁。
妻子种种迹象表明,肯定给他编织了一片绿油油的呼伦贝尔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