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轻,如他所想那般,也很瘦,冷香传入列夫的神经末梢,让他不由抱紧了些。经过维瑟安时,他微微偏头,维瑟安往旁边让了一步,带着笑看着列夫抱着纪姜离开。纪姜累得厉害,都已经让列夫抱着了,他也就不再过多使用自己的体力,彻底放松下来靠在列夫怀里。奴隶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衫,纪姜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和力量,应该干过很多重力的事。他闭上眼,脑子放空了些。列夫低头看着纪姜的脸,靠得这么近他甚至能看清纪姜脸上细腻的皮肤,毫无瑕疵。星网上的民众总能有一些很奇怪的话来形容纪姜,比如很伟大的一张脸这样的话。他抱着纪姜进了房间,无声无息地把纪姜放到床上。突然从温暖的怀抱换到冰冷的床,纪姜忍不住蹙眉,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屋内的设施,声音里带着几分未退的睡意,“回来了。”“主人怎么醒了?”“嗯……”纪姜道,“我觉浅。”真是不可思议,纪姜想,这具身体数据极差,连睡觉都睡不好,但在列夫怀里却能轻易地睡着了,是巧合吗?还是他需要人体的温度帮助入眠?列夫有些后悔,或许他该多抱一会儿,毕竟纪姜柜子还放着治失眠的药,平时肯定是睡不好的。睡了一会儿,纪姜的精神好了些。他吃过晚饭,看了一眼时间后让人备车。“主人要去哪里?”列夫问,“天已经黑了。”纪姜道,“这些你不应该多问。”一个奴隶是没有资格问主人要去哪里的,列夫闭了嘴,看着那辆悬浮汽车很快消失在城堡前。帝国的主星晚上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几乎没有星星,但地面却灯火通明。车子停在了某个漆黑的巷口。纪姜下车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漆黑的袍子,脸上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只留下淡色的唇在外面。大大的兜帽几乎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具,整个人过分神秘。他直直走进那个巷子,消失在能量波动的尽头。黑市是一个灰色地带,在这里没有法律监督,但有着黑市的规矩。外面不能卖的东西,在黑市只要你付出足够的价钱或者代价,都能获得。纪姜轻轻地拉了一下帽子,在人来人往间,四处搜寻了一下,最终目光停留在斗兽场。斗兽场就是字面意思,却并非兽与兽斗,而是人与兽斗。赢了,获得一笔可观的金币。输了,丢掉的可能是身体上任何一个部位,也有可能是生命。在斗兽场,有一个人从来没输过,纪姜见过一次那个人斗兽,戴着一张冰冷漆黑的面具,在场上战无不胜。斗兽场的人都称呼他为‘王’,也是这个世界的龙傲天,联邦的首领,真正的维瑟安。今天议会上的维瑟安是替身,毕竟他在见到议会上的维瑟安时,没有半分感觉。当然是替身,真正的维瑟安在做他的奴隶——居然伪装成奴隶来帝国做卧底,纪姜当时都有点懵,他记得原剧情线里的卧底是另一个人。——维瑟安,真是绝了啊。这个男人的马甲可真多,他得一个个扒出来。纪姜推开了那扇门。“先生,可有入场券?”前台的迎宾问。纪姜默不作声地把入场券交出去。“原来是贵宾。”前台笑盈盈,“请跟我走吧。”纪姜跟在迎宾身后,往里面走去。黑暗的、糜烂的、能激起血液中的杀意。
纪姜在贵宾席坐下来,他看了一眼表演名单,没错,今天有‘王’的表演,是压轴。下面的欢呼声和吆喝声吵得纪姜睡不着,纪姜靠在椅背上,半合着眼发消息。对面回过来一个震惊脸。[你怎么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出事了怎么办?]纪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再回这条消息。[我来找你。]那边又发了一条。纪姜翻到星网上,看联邦和帝国的网友吵架。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他看得津津有味。还是网友有才华,知道怎么样才能攻击对方的弱点,让对方破防。忽然,下面亮了起来。纪姜听见了主持人的声音,“下一场就是今天晚上最后一场比赛,‘王’对阵狮王。”纪姜退出星网,抬头看去。男人戴着漆黑的面具,与狮笼里的狮子对视着。纪姜轻轻蹙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王’。他起身,离开了贵宾席。迎宾站在门口微笑着,“先生,压轴场没结束,不能离开哦。”纪姜压低了嗓音,冷冷道,“你们场上的人根本不是‘王’。”迎宾脸色微变,“先生,这话您可不能乱说。”“我没有乱说。”“先生,别开玩笑了,王的粉丝无数,这样的话若是被他的粉丝听见,只怕您连斗兽场都出不去。”诺恩来时,便听见了纪姜冰冷的声音,“我再说一次,我要出去。”前台脸色难看,她已经按了内线。“大……”诺恩戴着面具,三两步走过来,“芽芽。”纪姜抬头看去,淡淡地嗯了声。前台接听了内线之后看向纪姜,她脸上保持着微笑,“先生,我们负责人说他亲自和您解释,我这就带您过去。”诺恩眉头紧锁,“芽芽,你要去见斗兽场的负责人。”“既然请了,那就去吧。”纪姜嗓音有些哑。诺恩跟在纪姜身后,看着前台推开了那扇雕刻着猛兽的门。屋子里亮着橘色的暖光,与斗兽场格格不入。纪姜走进去,前台拦住了诺恩,微笑着,“先生,您不能进去。”诺恩皱了皱眉,后退一步,在外面等着纪姜。身后的门关了。纪姜打量着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的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西装,看起来不像是斗兽场的负责人。男人转过身来,漆黑的面具遮住他的脸,他声音沙哑,“你说,场上的人不是‘王’?”纪姜的目光从男人的面具移到男人缠着绷带的左手,开口,“场上的人不是‘王’,至少不是上次我所见到的王。”负责人低笑一声,倒了杯水递给纪姜,“上次?那么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让我回忆一下……”“半个月前。”纪姜说。负责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人那身漆黑的袍子上面,他能看到纪姜淡色的唇,还有微喘的呼吸。明明很不舒服,却非要来这种地方看‘王’斗兽,这种暴力的东西,根本不适合这个人来看。“只这一次,你就确定现在场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