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弟弟,一会儿席间,能不能让我们也见见世女殿下,一起说说话啊。”
孟灼从最开始卢观昭的目光落在男席上就一直紧盯着,面上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但是随着她渐渐要收回的目光,内心也越来越低落,然而等到她望了过来,孟灼的心却又如火山喷发般炙热滚烫。
表姐看过来了。
表姐定是也在意我的。
身旁的贵家郎君在殷切地讨好他,孟灼感到甜蜜的同时也有些得意而骄傲。
和孟灼这边激动的场面不同,卢观昭和纪温仪被引到靠前的席桌前坐下,纪温仪朝她挤眉弄眼。
“不愧是你啊卢从嘉,一个眼神就让这些郎君们冬日里春心大动,真是了不得。”
“也有不少公子们看你好吗?”卢观昭现在已经对好友的类似调侃完全免疫了,也能淡定地调侃回去,“不知道那位邱家二公子有没有戴着你给买的鸳鸯发簪。”
“那不是我买的!”纪温仪听到就有些炸毛了,“那是我父亲非得让我送东西,我哪里知道里面有什么劳什子鸳鸯样式的发簪!!我对那个邱家二公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好吗!”
看到纪温仪恨不得立刻守护自己清白的样子,卢观昭哈哈笑起来。
“纪子彦你也有今天,现在你也知道我被调侃后的感受了吗?”
纪温仪语塞,她张了张口,最终恨恨道:“是我错了,但你伤及了我幼小的心灵,一会儿你得罚酒。”伤及幼小的心灵这种话还是纪温仪学卢观昭说的,如今觉得这话虽然奇怪,但是却又十分精辟形象。
卢观昭刚想再说两句打趣的话,不少相熟的贵家女子们也进场打招呼了,一时间寒暄往来不绝,直到太监禀报皇上皇后驾到。
热闹的宴席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一旁行走忙碌的宫人也退到一旁,整个玉衡宫只听见代表着圣人驾到的甩鞭声响。
那种皇权巍峨,等级森严如座大山的感觉又一次漫上卢观昭的心头。
伴随着圣人由远及近,带着六皇女与一个青年。
众人纷纷行礼——晋朝规矩,大朝、祖祭、正宴等极其正式场合才需要对皇帝行跪拜礼,像这种氛围轻松的宫宴正常行叉手万福即可。
“不必多礼。”圣人从正殿入内,正于台阶之上,她声音和蔼而温和,还带着笑意,“恒阳,到朕这里来。”
卢观昭内心有点激动,终于可以见到男版大晋花木兰了!
尽管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该男子杀猪壮汉般的屠夫形象,但是难得能见到这样传奇的名人,卢观昭表示这样天大的热闹是必须围观的。
卢观昭含着好奇和激动抬头,看到了台阶上,站在圣人身旁的男子。
霎时间,卢观昭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只见身材高大的青年立于威严的圣人身侧,他并不是寻常世家贵男那般清瘦而飘逸,而是猿臂蜂腰,高挑而健壮。
他比皇后都还要高一些,五官深邃乌浓,眉骨高挺,黑眸明亮,如草原上威风凛凛的黑狼,有一种野性般的俊美。
他也并没有穿着一般贵家郎君的繁复罗裙,也没有佩戴精致的头饰,而是简单地用碧色的发簪将长发束起,穿着特制又符合地位的暗色常服——像是她们女子平日所穿。
卢观昭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胳膊上,只觉得他抬手能打死一百个孟灼。
卢观昭:天呐,妈妈快看,是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