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晏西繁,他应该是走路下山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卓淼当时没有多问。
恐高这个事,如果不是当事人亲口告诉,她会当做从未知晓过。
到医院拍CT后出来的结果显示没骨折,医生给开了些扭伤药。
卓淼怕耽误酒店工作人员的时间,开口告知她可以先行离开,医院离庆大不远,外面就有公交站。
这个工作人员也就是昨晚给卓淼送餐的那位,她让卓淼喊她小徐就行。
小徐今天轮休,和朋友约了去逛街,也快到约定点了,她搀扶着卓淼往外面走,笑说:“行,那我送你到公交站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卓淼说:“你给我留个电话,我过两天把刚才你帮忙垫付的费用还给你。”
小徐啊了一声,说钱是晏西繁下山前交给她的,还很大方给了几百块的陪诊费。
卓淼把金额记在心里,在等公交时拿出书包里的记事本,在欠款的页面加上刚才的费用。
她欠晏西繁的,一次都还没还。
公交车没先等来,倒是把晏西繁给等来了,他开着台卓淼认不出牌子的黑色小轿车,身上的衣服换了套,灰白色帽衫和牛仔裤,黑发看着有些湿润,明显是下山后回家洗了个澡。
“你怎么来了?”卓淼仰着脸看下车走过来的少年。
晏西繁的穿搭都很简单很少年,不似余渡那种走在时尚前沿的潮男,身上总是花里胡哨的,全靠一张俊脸撑着。而晏西繁却是典型行走的衣架子,宽肩腿长,麻袋套身上都会让人眼睛一亮。
当然了,这些总结都是卓淼的寝室友平时在宿舍里讲的,她想起这些,不由得从上到下打量了番晏西繁,目光在他胸膛前时忽地顿了下。
卓淼记起昨夜。
那会儿雪看久了开始犯困,抱着她的晏西繁身上很暖和,贴在他心口处的耳朵和被灼烧一样烫,她无意识蹭了两下,结果被晏西繁发现,低头问她在干嘛问话声中还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她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唇,镇定想辩解自己刚才是耳朵痒,可哪知在抬头的那瞬间,晏西繁也正好低下头。
他下巴就这样磨蹭到了她的额头。
那一下的触碰像是带了电,强烈的电流钻入心间,那种两个人都从未体验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往全身蔓延着,令人浑身一颤。
“事故”发生后卓淼和晏西繁以一种奇怪的默契迅速撇开了脸。
“我想睡觉了。”卓淼先说得话。
“好。”
晏西繁抱她进房间,“我在客厅,有什么事就大喊。”
“大喊?”卓淼被放下后没往床上坐,单脚站着问。
“这里隔音还挺好。”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充电器,“万能充没有,你试试这个,手机总没电怎么行。”
卓淼神情稍滞,伸手接住充电器,“谢谢。”
他似乎总能知道她需要什么。
晏西繁不好多停留在这里,确认没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后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正满眼不解望着他的卓淼,她那双黑润的大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他笑了下:“生日快乐。”
对卓淼来说,这是在卓父去世后,她过得最难忘的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