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适合用来和布鲁斯见面。
此时托马斯全身上下如影随形的疼痛似乎都离体而去,只有仿佛梦中一般的难以置信。
布鲁斯抬起手臂,稍微摇了摇手里拿着的那瓶白兰地:“不请我进去吗?”
后知后觉的从门前让开,虽然紧张,但托马斯总是能很好地将自己不合适的情绪掩饰起来:“我只是在遗憾自己没有干脆订下顶层的豪华套房,那里一定比这里适合用来和你见面。”
也更容易被暗杀,托马斯特意避开了那里。
但即便如此,他也的的确确在为这点而遗憾,他们该在阳光更好的地方相见。
“……”布鲁斯觉得这话有点问题,“这些你可不该跟我说。”
“不该跟你说?”
托马斯差不多三个月前才离开法庭阴暗的巢穴,他只真正当了三个月的林肯·马奇,只真正接触过那些竞选市长所需要的东西,他知道该怎么伪装,怎么该表现出什么样的人设,甚至知道该如何获得人们的亲近和喜爱,但也仅仅如此了。
他唯一接触过的感情来自三十年前的家人,唯一拥有的是倾注在布鲁斯身上的向往和期待。
因此对于其它的东西,他总是没有那么敏锐。
或许是因为他的疑惑太过真实,布鲁斯难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纠结一秒,他还是干脆放弃了关注这个问题的想法。向林肯·马奇解释这种事情,这原本就不是他的义务或者责任。
“这不重要,”布鲁斯将手里的酒放在桌边,转身看着林肯·马奇,用关心的语气说着,“我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
布鲁斯的关心太过突如其来。
看着布鲁斯带着担忧的神情,托马斯几乎无法呼吸。
从受伤以来,他无数次在内心渴求的关切就这样出现,好不容易被压下的倾诉欲又不可抑制地开始疯长。
痛感猛然间从全身各处传来,胸腔处断裂的肋骨又在走动间传来磨擦的嘎吱声。
因为见到自己的哥哥而产生的欢欣刚刚才将伤痛压下,又轻易被这样的关心勾出来,而且远比没有人关心之前要更痛几分。
以往能轻易忍耐的伤,如今仿佛透过肉体直接长在他的灵魂上。
伤口愈合时的痒也从若有若无变得无法忽视。
“我……”嗓子突然没办法顺利发出声音,他想说自己没什么事,但酸涩感让他无法吐出任何一个字。
他完美的伪装总是忍不住在布鲁斯面前失去作用。
而他知道这和他的能力没有半点关系。
他想要布鲁斯的关心再多一点,想要布鲁斯关切的眼神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终于在自己的行为引来怀疑之前,他略微低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