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用等我。”谢凛说,“不是说了吗?早点睡。”“可是哥哥没回来。”纪姜把脑袋埋进谢凛怀里,“我就觉得有些心慌,总担心……”总担心谢凛出了事,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又猛烈,让他不得不在楼下等着。谢凛含笑调侃,“我们家芽芽的确还小,一个人睡觉害怕?需要哥哥陪你睡吗?”纪姜一愣,手搭上谢凛的肩,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没错,哥哥今天晚上陪我睡吧。”这下换谢凛呆住了,和纪姜一起睡……他怎么敢,他对纪姜的感情并不单纯,他根本不敢和纪姜一起睡。纪姜抬手固定谢凛的脸,“哥哥怎么不说话了?说出来的话要兑现才对。”谢凛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好……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陪你。”纪姜没发现谢凛的不自然,得到谢凛的回答,他又安心地闭上眼,“哥哥,现在多少时间了?”“两点半。”谢凛轻声说,“芽芽睡吧,明天还要上学。”纪姜唔了声,凌晨两点半……哥哥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在纪姜长大之后,这是谢凛第一次和纪姜一起睡,他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看着纪姜的脸,听着纪姜的呼吸和心跳声,渐渐入迷。纪姜的唇形状很漂亮,又一颗小巧饱满的唇珠,看起来很适合被人含在嘴里细细地吮一番,他看了那唇许久,缓缓靠近,却在即将碰到唇的时候骤然清醒。他的芽芽,是他要保护的人,是最信任他的人,他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谢凛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纪姜的眼睫,在看到纪姜因为不舒服而微微蹙眉后,他弯了弯嘴角又抿直。如果以后,纪姜真的喜欢某个人他该怎么办呢?他真的能控制住自己吗?……明天是休息日,但晚上的时候谢凛又没回来,只是发消息告诉纪姜说快穿局的事比较棘手。纪姜躺在床上看着没有新消息的智脑,咬了咬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谢凛没回来不仅仅是因为快穿局出了事那么简单。可纪姜对谢凛身边的人也不熟悉,虽然一直和谢凛待在一起,他却很拒绝和其他人有什么交集,以至于快穿局也只去过那么一次。纪姜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很孤独,也习惯没有朋友,没有遇到谢凛之前他是一个人,在贫民窟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但不可否认的是,有谢凛在身边会很好,这是他唯一认同可以入侵他生活的人,如果没有谢凛他会一直都是一个人……至今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跟在谢凛身后一起离开,或许是在蛇潮之中把他救出来的人,获得他的信任。纪姜给谢凛打了个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芽芽,还没睡觉吗?明天还要上学呢。”“明天是休息日。”纪姜说,“我现在来找你。”那边的呼吸猛地加重,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一般,谢凛的声音很沉,“不……不来,芽芽乖,睡觉吧,我明天早上之前会回来的。”纪姜凝神听着谢凛的话,缓缓开口,“哥哥,你的精神力,是不是又出问题了?”那边安静了几秒,只有谢凛的呼吸一轻一重地响起,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纪姜问:“你在哪?在快穿局吗?”“芽芽你别来——”谢凛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边换了一道男声,“在局内的顶层修复楼,你来吧。”是那个医生。
纪姜只来过快穿局一次,此刻快穿局里也依旧灯火通明,机器在运作着,值班的人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纪姜站在电梯里,心脏的跳动声随着电梯叮咚的声音响起,开门之后,外面站着那个医生。“给他戴上吧。”医生递给纪姜一个项圈,神色平静,“他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精神力会攻击靠近他的人以达到自我保护。”纪姜的视线落在手中银白的项圈上,他抬头看着医生,“不是已经在好转了吗?”“更严重了。”医院轻轻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我无能为力了,保护好自己。”纪姜低声问,“他精神力不受控制的原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医生有些诧异,“他有六年的世界内,频繁去往小世界,几乎从未有过休息的时间,这对于精神力的冲击太厉害了。”六年,频繁去往小世界……纪姜的唇动了动,是因为他。他没再问医生怎么回事了,抬起脚步往走廊尽头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纪姜什么都听不见,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手握上门把拧了下门。没开,门被锁上了。纪姜的心头一跳,他拍了拍门,“哥哥,开门。”谢凛靠着门坐下来,勉强维系着自己的理智,沉沉地笑了一下,“芽芽,都说让你别来了。”“我来怎么了?你该不会要玩什么为了不伤害到我所以拒绝见我这样愚蠢的游戏吧?”纪姜声音很大,“我可不想陪你做这种事情,你给我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里面安静了片刻,谢凛沙哑的声音回应道,“芽芽,我很想说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这样的话……”“……”“不过我不想你讨厌我,如果你讨厌我的话,的确会让我比死了还难受。”谢凛喃喃,他的头脑有些空白,明明想说的话是让纪姜离开,迫切地想要见到纪姜的心情却催促着他问,“你……有没有带上项圈?”纪姜看了一眼手中的项圈,好半晌才说,“那个医生……给我了。”“房里都是我泄露出去无法控制的精神力。”谢凛眼睛在黑暗中渐渐爬满了血丝,“我收拾一下,你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戴上项圈知道吗?”纪姜握紧了项圈,谢凛说过他不想戴这样的东西……门开了,纪姜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握住手拽进了房间里,门重新被锁上。房间里一片漆黑,沉闷的气息让纪姜的心底也沉了下来,没开灯,谢凛不稳的呼吸,还有……被禁锢住的自己。“芽芽,你不该来,你来了……我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纪姜手中的项圈在发出极轻的声音,被耳目灵敏的男人捕捉到。“芽芽要给我戴上。”谢凛逼迫着少年的后背抵在墙上,声音很轻,很温柔,纪姜却敏锐地察觉到和平时不同。“哥哥。”“只能芽芽给我戴,其他人都不行。”谢凛低下头来,灼热的呼吸洒落在纪姜耳畔,滚烫的唇触碰着纪姜的耳垂,温柔至极,“芽芽,哥哥真的……好喜欢你,不,是好爱你,唯一的、最爱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