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看着密密麻麻的字有些眼花。
好久没看书,晕字了。
“一千二百三十一两……”陶青鱼念着念着眼睛睁大,“你们那小酒楼几年前就能挣这么多银子了!”
“要咱不卖鱼,开个酒楼算了。”
陶锦见他还磨磨蹭蹭,正经样子持续不了一刻钟,呵呵冷笑道:“那你开一个试试。且不说一月租金就是大几十两银子,装修、进货、请人……你现在摸摸兜里,你拿得出来吗?”
陶青鱼脑袋上跟浇了一桶凉水似的,立马冷静了。
“没钱。”
“那不就得了,快点看。”
“哦。”
书房的窗口落了阳光进来,照在了陶青鱼身上。
哥儿褪去了那股躁动,安安静静坐下来,像被雕琢了的璞玉露出光华。
虽然看的是账本,但还是有那么几分吸引人的气质。
几个小的像呆头鹅一样望着。
陶青嘉默默蹦出一句:“大哥哥认识好多字啊……”
明明大哥哥没上过学啊。
那账本小锦叔教他们算数的时候他也看过,一个字一个字读下来,要问好多好多次的。
“你大哥哥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上厉害着呢。”
陶玉玦听他陶锦这么说,来了一句:“爹怎么能这么说大哥哥。”
陶青鱼看得沉浸,又拿了笔在铺好的纸上写写画画。
没听见几个小的说什么,只觉得坐得又不舒服了,身子一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
那姿态,活像个纨绔哥儿。
陶玉玦张了张嘴巴,白生生的小脸上写满了诧异。
“别学他。”
陶青鱼将账本一放:“学我怎么了。想做什么做什么,这不挺好的。”
他倾身捞过一旁的算盘,单手一拨,哒哒哒的的声音像小马驹在草原上奔跑似的,又快又好玩儿。
“小锦叔,此为龙门账,为复试算账法。账面分进、缴、存、该四类。核心就是此为四柱清册原则,即旧管加新收等于开除加实在。”
“旧管即上期结存,新收为本期收入,开除为本期支出,实在为本期结存。”
都做了账房这么多年了,陶锦一点就通。
他拿上陶青鱼写的如鬼画符一般的纸,嘴上默念着,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
他连连拍桌:“妙!妙!妙!”
“如此一来,两边一合,即使一边出错也能从另一边推算。账目一目了然,不用担心算错账了!”
“妙极,妙极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