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
我好痛。
无尽的折磨中,慕广寒鼻腔忍不住一阵发酸。犹记以前每到满月之日,他总是也会这样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后来,在满月的西凉水祭塔中,燕王拖着重伤的身子,一直温柔抱着他安慰,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苦痛。
后来的许多个满月之夜,他很少……再那么痛。
一直以为,是燕王偷偷为他做了什么。
他一直,都还没来得及问他。
好在。
鲜血从口中不断呕出,痛苦难当中,慕广寒微微勾起唇角。
好在,就算他死了,也能在月华城中再度复生,到时候……到时,他再去问燕止就是了,问他为什么可以让他不痛。
然而耳边,姜郁时狰狞的声音有如鬼魅:“别尝试了,你是回不去月华城的。”
慕广寒的心脏如遭重击,狠狠跳了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姜郁时,连月华城主不会死的秘密知道?慕广寒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是从哪里得知的?
似乎是看出他所想。姜郁时眼里是一片沉静的疯狂。
“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死?”
“奇怪我用何种方法将你束缚在这里?哈,那当然是因为——曾经,我就这样把你绑在阵中,一点点折磨过!”
“可是。”
“可是,你这个人啊,即使是把你凌迟、剔得几乎只剩白骨,你竟然……也没有疯。”
“还在想着,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哈,哈哈哈。”
“可真是个情种。所以,想让你疯掉其实也非常容易——不是伤害你的□□,而是毁了你的心。月华城主不会‘死’,只有将他逼得彻底崩溃、绝望、疯掉,只有毁了他的心,才能彻底毁了他!”
“后来,你果然还是疯掉了……哈,哈,疯了,变得和我一样,坏掉了。”
他说着,形容疯癫地抬起暗紫色衣袖。一团白雾聚在他身侧,里面透出法阵之外的景象——暗红的天际之下,一只海东青影子穿破长空。
燕王披风黑马,一路穿林而来。
同时,阿铃,与何常祺带着队伍,亦从同一条路对面而去。
按说不出片刻,两队人马就能在星月之下相遇。
但偏偏,只差一个路口!李钩铃转向左侧,何常祺转向右侧。三路人马就在路口错过!
“看啊,你心上人的运气,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只差一点。”
“……()”
人人都说,西凉燕王所向披靡,没人杀得了他。15()_[(()”
“但若是让他……在水月幻境里,自己杀了他自己呢?”
“不知道城主,会不会因为他,再心碎癫狂、崩溃绝望一回?”
“……”
姜郁时戏谑阴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而滋生的藤蔓,亦同时再度穿透慕广寒残破的身子,将他整个人穿骨吊起,捂住他的嘴,让他动弹不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