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西泽抿了抿唇,虽然他不想瞒着雄虫,但那确实有些难以启齿,“没什么。”
“好吧,”见他确实不想说,耶尔也不强求,打了个哈欠后起身,“晚安,早点睡。”
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他顿住了脚步——
“……只是想早点看见雄主的样子了。”
耶尔的肩膀倏地放松了些。
他没有转头,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放轻了的尾音揉碎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柔和。
“那就早点睡,努力恢复,争取早日看到我。”
恢复视力是在那的三天后。
期间休伊斯抽空过来检查了一下,换了一种强效的药,需要涂在绷带上裹住眼睛。
第二天等疼痛完全消除后就可以摘下,观察看有没有明显成效。
绷带被一圈一圈地解下,光晕逐渐透进来,从浅淡模糊变得清晰明亮,最终只剩下最后薄薄的一层。
那只手却停住了。
“等等,我有点紧张,让我缓缓先。”
身前雄虫的声音有些紧绷,深呼吸了几下,似乎在做心理准备。
“医生不是说要观察有没有成效吗?可能还没有那么快,不用紧张。”
西泽宽慰他道,本来应该是最紧张的那个,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说得也是。”
耶尔喃喃道,但看着眼前雌虫的脸,那种微妙的紧张还是挥之不去。
“我还是紧张,要不你先自己拆开看效果怎么样,然后再叫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柔和却不失力道地牵引着他,将那层纱布缓缓掀开。
薄软的纱布逶迤落地,没有一丝声响,被掩盖其下的眼睫微颤,缓缓睁开时泄出一线金色的眸光。
雌虫没有说话,但是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耶尔就知道——
他已经能看见了。
他们的距离太近,彼此间几乎呼吸交融,耶尔甚至可以看见,那双金眸中被缩得很小的自己的身影,清晰无比,纤毫毕现。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凝视,不放过一丝一毫地仔细端详,但这道视线并没有带来什么不适。
因为那并不含有居高临下的审视或过界的欲望,就只是单纯地看着,蕴含着或许连雌虫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叹和震撼。
西泽屏住了呼吸,甚至根本舍不得眨眼,用视线细细描摹着那真实而鲜活的眉眼和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