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水汽从厕所里弥漫出来,散在整间小小的屋子里。安荞看他穿着,问道:“你不冷吗?”
苏德:“不冷。”
“那我冷,怎么办?”
她既是逗逗他,又是真心说这话的。刚才在外边的寒风里受了冻,就算是藏在口袋里的手都冷冰冰的。浑身的寒气需要温暖的东西来驱散。
正巧,眼前有个大火炉子。
知道他的性子,t?她不着急,什么话都说得点到为止。她想要他做什么,他不是听不懂。
他看了眼她的床,淡淡说道:“冷就早点睡吧。我刚才给你开了电热毯。”
安荞笑笑:“好。”
电热毯的温暖也是温暖。
“我换个衣服。”她说。
苏德点头:“我抽根烟。”
她给手机充上电,把包拿到床边,从里边拿出了睡衣。
苏德本以为她那话的意思,是要去卫生间里换衣裳。他站在窗户边抽烟,听见身后有意料摩擦的声音,微微转过点头,就瞥见她坐在床上,爽利地从身上拔下了上衣。
她身材很不错,穿着紧身的马术服时就看得出来。但此时她脱下了外衣,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运动背心,姣好的身材更是尽收眼底。
短暂的一眼,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他赶紧转回了目光,说了句“抱歉”。
安荞笑问:“抱歉什么?摸都摸过,看有什么不能看的。”
摸过…苏德愣了愣,他什么时候摸过。
她没说明白,但一根烟又下了一半,一段熟悉的对话忽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那时候她从马上摔下来,他扶着她的腰,问她哪里疼。而她说,就是他摸的地方。
马术服紧身又单薄,她柔韧的纤腰在他的手心下,触感清晰分明。彼时彼刻的触觉,在此时增添了视觉的辅佐,一股热意渐渐从他身上涌起。
她总是能用简单的话语,让他变得很局促。
他的长生天和草原从来没有教过他局促的感受。他早就习惯了直截了当的行事方式,和简单明确的人际关系,而其余的弯绕,从前没有考虑过,如今被安荞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