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上神立时沉声道:【有何不敢!】
——那微末小仙,都已经飞升成功了,位列仙班了,就必然归斗部管,我夫君是执掌斗部的帝君,那微末小仙但凡有点眼力见,就该知道不该与我家为难!
再说了他都飞升了,此界的洗髓伐骨之效于他而言已是没有了意义,凭什么就不能送给川儿!了不起就是事后好好劝说韵儿不要打将他贬为仙侍的主意,再补偿他一个实缺罢了,有什么要紧!
这么想着,元芷上神,略略放心。
然后,玄明真人接天道通知,化作了一道丝毫不起眼的光丝,轻轻闪入了那个山洞,仙界散仙对着两个贵族,为免被挑礼仪上的不周到,玄明真人先礼貌地一欠身:“上神,神君。”
元芷上神见玄明真人如此识相,自然认为这事正在按着自己设定的剧本走,于是傲然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起身吧。”
玄明真人直起身来,不等他说什么,一边顶着天道压力,一边忧心儿子伤势的元芷上神已是沉声开口:“天道老爷说,原本在此界飞升的是你而不是川儿,要本座与你对质,你有何话好说?”
恩,上神反客为主,说是对质,在你开口之前先把这件事定位成审问你,非常合理。
以及,既然元芷上神看到了玄明真人时并没有立刻喊打喊杀,也没有一个“贤婿”就上来套交情,反而是一副陌生人甚至有点色厉内荏强撑架势的样子。
那她估计是在赤霄帝君见到玄明真人真身之前就下凡了,并且……
玄明真人心里嘀咕了一下,和诛仙剑吐槽:“前辈,赤霄帝君想让我做他女婿之前,这一家人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但我却不知的事情?乃至于心虚至此?”
诛仙剑觉得很有可能,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元芷上神那莫名的心虚和色厉内荏。
“有什么要紧。”但诛仙剑很快便回应道,“反正今日之后就没事了。”
倒也是。
玄明真人嘴角不带感情地勾了勾,对元芷上神拱了拱手,之后便道:“天道在上,弟子确实曾于本界修炼,但都是安心积攒法力,锤炼心境,虽于此界之内有三五好友,但本界毕竟不小,弟子确实不确定本界是否有霖川神君在同时修炼。至于这几十年来本界到底有多少人引动飞升天劫,弟子亦是不知。或许霖川神君行事低调,一直无人知晓他在本界,更是在无人所知之地引动的飞升天劫,也未可知。”
元芷上神那一颗吊起来的心,终于悄悄落了下来,包括霖川神君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这种替人因果的重大刑事案件,显然追求的就是一个证据确凿,绝不是一个“我不知道啊”便能轻易糊弄过去的——天道那边的cpu计算了片刻,仍然没有轻易放过,只又有一缕道韵呈现在了元芷上神与玄明真人心头。
哦,你说霖川神君?
悟性太差,投影无用,不费那劲了→_→
以元芷上神之位格,玄明真人之悟性,几乎是第一时间便领会了天道的意思——
【几十年来,唯有苏玄明一人引动飞升天劫。你二人,谁是苏玄明?】
元芷上神立刻咬紧了牙关。
她明确地知道,今日之局,面前这两人看来是只能活一个了。
她看向玄明真人,天道面前搞传音串联明显是找死,但要不搞传音串联,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能不能让玄明真人领会自己的意思——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死!不要让我逼你体面!
不然以我家在天庭之尊,你最终总是要回天庭的,我有一万个法子能让你在天庭混不下去!
玄明真人当然能领会。
但玄明真人不准备搭理她,他只再次对虚无一拱手:“弟子不敢欺瞒天道,但弟子亦实在不知如何证明‘我是我’,不过弟子有一策,可立时使清浊分明,绝无错漏。”
天道那边又沉默了许久,才给了一个字。
【说。】
“既然霖川神君在本界以凡人之身潜心修炼,之前还将飞升天劫渡到了心魔劫的地步,那之前的各种劫难于霖川神君而言应当是信手拈来吧。”玄明真人淡淡地一锤定音,“那简单啊,不用金木水火土五劫地为难,只让霖川神君再渡一次天雷劫便是,不可能说之前渡劫时半点困难没有,如今却一道天雷都扛不下来吧。”
这话出来,霖川神君顿感头皮发麻,元芷上神都怔愣当场,片刻之后方才怒气冲冲地喝道:“放屁!那为何不是你再渡一次天雷劫证明自己就是苏玄明?”
“晚辈可以渡,没问题,谁先谁后不过是个顺序,有什么要紧。”玄明真人说的就坦**多了,“可是晚辈若渡天雷劫而不死,是不是也该轮到霖川神君试一试了呢?”
霖川神君的脸色,刷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