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屿,你也许会后悔吧。
但没关系。
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把刀捡起来放回自己的怀里,太医走了进来。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北屿点头。
「臣闻您寝殿里的香有异样,于是取了来瞧。」
太医默了默:「这香,特别不利于您恢复记忆,也不利于您处理朝政。」
这香,毋庸置疑是苏淼淼给陆北屿的。
陆北屿身子晃了晃。
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至极。
我和苏淼淼的性子一点也不像。
但,他花了这么久才想起来。
「徽柔……」他眼底通红,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他喃喃道,一遍遍抚摸着我的手:「你的手上怎么会……」
我内心毫无波澜,把手抽出。
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被烧伤的痕迹。
你任凭我从马背上摔下的时候。
你把我的荷包抢给苏淼淼的时候。
你任凭她摔碎我的瓷娃娃,扯坏我的衣服的时候,都没有看到。
我还记得我缝荷包,每一针一线都寄托着对你平安的渴望和思念。
我还记得我烧瓷娃娃,就算火舌烧伤了我的手,我眼里也只有我俩在草丛里打闹的模样。
但我现在,都忘了。
我恳求他:「让我回家吧……」
「求求你,让我走……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明明说好的从不低头。
但我食言了。
陆北屿愣了愣,紧紧抱住我:「徽柔,你明知道你不能走。」
是啊,我是一朝之后,我怎么能走?
9。
太医一直站在我的身边没走。
我把陆北屿支开,因为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
「你直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
我开门见山,显得格外豁达。
太医低下头:「我就知道瞒不了你。」
「顶多,还有七天。」
七天……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