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主的记忆里,酒馆乐坊是多的数不清,这餐管却寥寥无几。
顾影青在她身后站定,“朱大人是在问我?”
朱婉笙无语,“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
顾影青不解地笑了笑,“大人往常不是吃遍这嘉雨城,自然是比我熟,又何必问我?”
朱婉笙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背着胭脂铺中的光而站,周身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看似温暖,说出来的话却是没什么温度,唇角虽微微扬起,眼里却是没什么情绪的。
她发现这人有些幼稚,她都快饿死了只想随便吃个饭,这人却在这纠结一些无聊至极的事情。
朱婉笙绕过他拿上伞,撑开,下台阶前,微微侧头问:“我遇到第一家是什么就吃什么,去就跟上,不去也随意。”
也不等他回应,往上抬了抬过长的裙摆下台阶。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手上一空,眼前一暗。
朱婉笙抬眸,伞落入他手中,正正的撑在她头顶,短短一瞬,他半边衣服已经被顽劣的雨点侵占。
“一起吧,朱老大人还有令在先。”
朱婉笙没应,夜幕下,最繁华的铺子当属醉月楼,一独栋三楼木房灯火通明,气馁琴音缭绕,隔着木窗传到街道又融入雨中消散。
想来雨天也难阻人们寻欢作乐。
不管什么朝代什么世道,娱乐的地方总是经久不衰。
顾影青寻着她的视线望去,而后冷笑了一声。
朱婉笙收回视线,知道他这笑里是何意思,但也懒得解释。
他刻意走她身后半步,伞却往她这送,水汽沾上他的头发,又从额头一路下滑,“你自己也撑着点伞,衣服湿了就湿了,头别淋到。”她往后退半步。
顾影青一怔。
她避开他的手,握住伞柄,将偏移的伞推到两人中间。
雨斜着敲打着两人,街道中仅存的暖光照射下,两人的衣物都淋出渐变色,他稍微离她近了些,肩膀处的骨骼时不时碰撞相交又远离。
她视线在左右移动,睫尖泛着亮,许是冷的,面色微红,他说,“我背大人吧。”
她没听到,注意力都在远处的亮光,“看,找到它了!”寻着她手指方向望去,是家叫“八味”的酒楼,他是没去吃过的,写着八味的灯笼在风中晃着,看起来有些萧索。
店中许是为了挡雨挡寒气,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里头的暖光伴随着食物的香气一起溢出,激得朱婉笙的空肚叫唤了几声。
顾影青帮她开门,视线缓缓开阔,里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虽已经过了饭点,里头依旧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吃酒的人刚好喝过一轮,正在兴头上,笑的叫的,那叫一个快活。
朱婉笙一眼瞟见一俊俏姑娘,歪斜着身子坐,一只脚曲着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搭着膝盖,另一只手举着酒瓶子,她仰头饮酒,袖口滑落,露出洁白的肌肤和一多圈银制手镯。
他手中的酒瓶刚落下,身侧的两男子便井井有序地一人喂她吃下酒菜,另一个斟酒。
姑娘也就十六七岁年纪,她这个年纪似乎在拼命学习,哪有机会如此潇洒呢?
店小二小跑着迎了出来,眉开眼笑,“两位客官里边请,包间还是随意?吃酒还是吃饭?”
“有面吗?”
“有嘞。”
“那也不用包房了,就这吧,我要碗面,你呢?”
朱婉笙到那女子旁边的空桌落座。
顾影青在她对面坐下后才答:“一样的面就可以。”
“得勒,二位客官稍等,一会就好,可要吃酒?”店小二朝着朱婉笙又问了一遍,后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