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醒来时候,死死抓着个顾影青,他手臂部位的衣袖已经被她抓出折痕,他走不开,半倚着木椅,睡着了。
她想起身,碍于没劲,尴尬的扭动着身子,顾影青也被她吵醒。
“醒了?除去手臂可还有哪里不适?”一个姿势维持太久,他身上酸疼,顾影青甩了甩胳膊,又捏了捏发僵的肩膀。
朱婉笙艰难侧身,让右胳膊悬空,“没有,就手臂疼,我这是被咬了还是?”
顾影青摇头,“不是被咬了,是被一铜器刺中了。”
朱婉笙倒吸一口凉气,“可有好好帮我消毒?手臂中没有残留了吧?”这泡在湖中的东西不知道带着多少细菌,要是生锈了,在这医疗环境有限的地方,一个破伤风,她可能就没了。
“郎中消过毒,并未有残留。”
朱婉笙点点头,但还是觉得等晚些时候她在上点碘伏靠谱。
肚子咕噜咕噜叫唤两声,朱婉笙还未开口,顾影青已经起身,“我让蓝矾备些吃的。”
木门打开,寒气涌入,带着土腥气和湿气,原来下雨了。
顾影青交代了几句,又走了回来,见她姿势僵硬,问道:“要不要靠起来会?”
朱婉笙点头。
顾影青俯身,手从她腰处穿过扶住她,又在她后背塞了个枕头,抓枕头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她脸颊冰凉,气息温热,对视片刻后,她低头,他收回手。
“喝水吗?”
她确实有些口干,而后点了点头。
顾影青又起身直奔茶桌,取了个稍大些的茶杯,水流从壶口落下,还冒着热气。
朱婉笙接过,汤色是粉红,香气碎烟雾缓缓升起,涌入她鼻尖,是玫瑰花。
朱婉笙小小喝了一口,嗓子得以滋润,舒服了些。
顾影青从头到尾都没问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是他救了她。
同季殊白的交谈,并无冲突,琴她听了,故事她也听了,变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子便已经入了水。
季殊白只为她抚琴一曲,曲闭,他未着急说事,而是邀请她饮些酒。
也就一杯,瓷白的酒杯已到她跟前,朱婉笙也没推脱,接过后一饮而尽。
季殊白也自饮一杯。
而后开始诉说原主与他的过往:
“婉笙,方才那曲可还喜欢?向来你寻来的曲总是受喜爱,旁人都打趣,婉笙比我还有天赋”
“婉笙,你送我的毛笔我很喜欢,日日用来抄写些诗词,等你空闲了,上乐府一看可好?”
“婉笙,你还记得这酒吗?有一回,好晚了,你却非喝不可,在城中找呀找,找不到就不愿意归家,最后,还是从一位剑客那高价买来的”
季殊白面上浮现笑容,浅浅的,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