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凛也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身板笔直,表情严肃。不过他这个样子,倒是与平时一样,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
郑师长到的时候,发现今天会议室里的气氛格外安静。昨天顾青霖和毕雪的婚礼,他也去参加了。他忍不住,也往顾青霖脸上看了一眼。
他看看时间,开始开会。
开会的时候,严凛居然破天荒地打了好几次盹,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郑师长看到了,忍不住在心里想,还是太年轻啊。
散会后,他经过严凛身边时,拿手里的文件拍了拍严凛的胳膊,意味深长地道:“悠着点。”接着,又问他:“怎么样,现在知道成家的好了吧。从前我劝你早点找个对象成家,你总说工作忙没时间。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
严凛表情严肃地看了郑师长一眼,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郑师长这么不正经呢。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悠着点。他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来,耳朵又开始发烫了。
顾青霖情绪低落,顶着黑眼圈,最后一个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知道,昨天他婚礼上发生的事,已经成了个大笑话。因此,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和其他人闲聊着走在一起,而是默默一个人走在了最后面。
昨晚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几乎整夜无眠。
因为,这老房子的隔音,实在是太差了!
顾青霖昨晚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
婚礼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心情很不好。白天的场面太过尴尬,最后婚礼草草结束,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呢,宾客就已经都离席走了。不过,也不怪人家早早就走,再坐在那里继续吃瓜看下去,易军长夫妇的面子都快挂不住了。
易军长夫妇的脸色很难看,当时,他们将毕雪单独叫到二楼书房里,谈了很久。
顾青霖心里跟油浇了似的煎熬,忐忑地在一楼的客厅里等了很久。
毕雪是哭着从二楼跑下来的,她说,就算是舅舅舅妈不赞同,她还是跟定他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跟舅舅舅妈说,如果不让她嫁给他,她就去寻死,于是,他们妥协了。
就这样,顾青霖带着毕雪,以及他娘,回到了部队给他分的新房里。
顾青霖没有存款,毕雪每月的工资也都花光了,身上没有什么余钱,新房里的家具电器,都是易军长夫妇替他们购置的。顾青霖将他娘安置在了院子左手边稍小的那间屋子,刚好和严凛家作为书房的那间屋子背靠背挨着。而顾青霖和毕雪住的那间正屋,则是和严凛苏香草的屋子连在一起,中间隔了一堵墙。
昨晚是顾青霖和毕雪的新婚之夜,然而,因为白天发生的事,顾青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心情。毕雪的眼睛哭得肿得跟核桃似的,眼巴巴地望着顾青霖。
她这辈子虽然还没嫁过人,但上辈子是跟男人一起过过日子的,并不是不懂男女之间的事。顾青霖虽然冷着一张脸,但他长得英俊,剑眉星目,毕雪望着他,忍不住心跳加快,脸颊发烫。
顾青霖望着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毕雪,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可今天的事,已经得罪了易军长夫妇,他还需要毕雪从中周旋,在他们面前说些好话,因此,他不得不委屈自己,耐心地哄着她。
于是,他伸手将床头的灯关了。黑暗中,他将她想成了那人,可终究还是不一样。这么想着,他便一下子没有了兴致,觉得真没意思,于是便草草了事了。完事后,他像完成了任务一般,如释重负倒头就睡。
毕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上辈子是有过经验的,她从前的男人,虽然是个混蛋,但这事上也没这么短啊,这怎么还没开始,这么快就已经结束了呢?!而且,他动作粗暴,一上来就进入正题,毫不顾忌她的感受,等她稍稍有些感觉了,而他却马上结束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她想问他,可又怕伤到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终究是没能问出口。她想,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或许他只是心情不好,受到影响也是在所难免的,要不等明天晚上再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