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支着腿慵懒坐在?床畔,淡声道:“无碍,让厉晴和江茗收拾便?好。”
殷芜想了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可怜巴巴道:“腰疼……”
百里?息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榻,哄道:“过?来,我帮你揉揉。”
殷芜趴着享受百里?息的服侍,心中却有些担忧瑶瑶,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你能不能帮忙找找瑶瑶的母亲?”
“可以。”百里?息答应得极痛快,手却从腰上移开,缓缓向上,掌握了酥山。
殷芜气得拍开他的手,起身瞪他,“我认真的,你帮忙找找瑶瑶的母亲。”
“我知道阿蝉是认真的,阿蝉跟我好好说说瑶瑶的事?。”他侧身躺下,手指缠绕了殷芜的一缕青丝。
*
殷芜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带瑶瑶一起走,冠州离京城并不算太?远,若是瑶瑶的亲人来寻,阿满自然会告诉她们瑶瑶的下落,而且殷芜觉得百里?息找到瑶瑶母亲的可能性更大。
带上瑶瑶,也好让她们母女早日见面。
殷芜的东西并不多,半日便?收拾好了,临行前夜,殷芜和百里?息又陪郁岼吃了顿饭,因郁岼近来腿伤复发,常常病痛,殷芜难免担心,离开前谢晖找到她,告诉她不必担心,他会照顾好郁岼。
出?来时?便?见百里?息站在?门口等,他唇角轻轻勾起,分明再笑,可殷芜却觉得这笑有些阴森。
上车果然被他抓住,按在?膝上亲了一顿,末了他用下巴蹭着殷芜的颈窝,“我知道不该吃他的醋,可看?阿蝉和他说话,我就?不高兴。”
他们并不急着赶路,走了十多日才回京。
殷芜离京时?,伤心难过?得很,发誓再也不会来京城了,可才过?量两?年多,她便?食言,同百里?息之间也豁然开朗,不禁也感?叹命运奇妙。
灵鹤宫殷芜自然不能再住,百里?息将她安置在?离宫不远的一座宅子里?,三?进?的院子,精致风雅。
百里?息陪殷芜用了晚膳,便?出?了门。
这宅院已买了一年,每一处都?是百里?息亲自设计的,他只?偶尔过?来住住,如今终于等来了它的女主人。
沐浴后,殷芜还没有睡意,便?去百里?息的书房看?看?。
里?面挨墙放着几排书柜,殷芜看?了看?,一柜放着地方志类的书,一柜放着各地的奏疏,剩下的则放着些杂记、史书之类。
殷芜挑了两?本,拿去软榻上看?,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忽发现炕几上倒扣着一本翻开的书,殷芜拿起,见是一本诗集,翻开那页正是一首诗。
其中有一句“平芜尽处是春山”被圈了出?来,殷芜心中有些古怪,怕是自己?多想,便?又往前翻了翻,见凡带“芜”和“蝉”的诗句都?被圈了出?来……
“哪有这样看?书的……”殷芜咕哝了一句。
“不这样看?,要怎么看??”
百里?息的声音忽在?窗外响起,殷芜吓了一跳,推开窗户,见百里?息似笑非笑站在?廊下,他今日束发戴冠,又笑得很好看?,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意思,殷芜哼了一声,道:“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好没有规矩。”
“那阿蝉教教我规矩。”他身体探过?来,轻轻亲了亲殷芜的额角。
殷芜“哐当”一声关了窗,却还是听见百里?息低低的笑声。
不一会儿,百里?息来到书房内,他在?殷芜对面坐下,伸手将那本诗集抽走,翻了翻,道:“这宅院我买了一年,只?是事?忙,多数时?候还是住在?临渊宫。”
桌上泥炉上煮着茶,白色雾气升腾,让百里?息的眉眼有些朦胧湿意。
他提壶给殷芜斟了一盏茶,声音平淡安然:“但若实在?想阿蝉,我便?会来这里?坐坐,我把阿蝉当做这宅院的女主人,心想你终究是会回来的,便?有了盼头。”
殷芜怔忪,不知百里?息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心中酸楚难受,却又有些甜蜜。
“那你为何不去冠州找我……”
“我其实不想打扰你的安宁日子。”他垂眸饮了一口茶,发酵经年的茶叶,味道是醇厚的,“我知道自己?不是良配,若要你嫁给我,太?自私了,所以一直忍着,觉得若是自己?忍住了,便?能成全你。”
“可我到底没忍住。”他抬眸,眼中是清澈真挚的情?意,“这冷落的宅院,也终于等来了他的女主人。”
殷芜倾身过?去抱住百里?息的腰,闷声道:“你以前不这样痴愚的。”
百里?息抬起她的脸,低头寻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然后深入,直将殷芜亲得头昏脑胀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