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坤吊儿郎地当昂了一声,“我特么肾不好,调理调理不行么?”
应宁扫了眼他身后的二位姑娘,忍笑点点头,“嗯,你是得调理调理,行吧我回头帮你问问。”
临走时孟子坤找她要电话,应宁说没换,国内还是那个。
人走了以后,美女酸酸地问:“孟少,那也是您小情人儿啊?”
孟子坤望着应宁远走的方向,不觉拿手机点了点俩人,“你当人家跟咱一档次的,人是穿白大褂的,我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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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孟子坤就找人打了个电话,转天一早就被安排进了中西医综合病房,还是个包间。
应宁:“你可真是——”
“闲的”两字到她嘴边又咽了下去,反正这群公子哥什么德行她也不是不知道,打小就那样也没指望长大能从良。
只是一想到医疗资源就是被这种人浪费的,有点痛心疾首罢了。
打孟少爷一住进来就开始嚷嚷,“找最漂亮的女大夫和护士妹妹给我看病啊!”
“行了,您快别贫了,再贫肾更虚。”应宁的北京话至今也是一点没落。
孟子坤乐乐不说话,主动把袖子撸起来,乖乖让应宁给他量血压。
“妞妞,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应宁低头弄着袖带,盯着血压计上的数字,淡淡嗯了声。
孟子坤靠在着床头回忆道:“那年好像是你第一次来园子,十几岁来着?”
“十四。”应宁记得很清楚,“那也是我第一次来北京,爷爷在楼上给谢爷爷看病,我坐在楼下等。”
“对对对,那时候我们听说谢爷爷从乡下请来一老郎中,觉得特新鲜,都跑来谢家看热闹。”
孟子坤笑着盯着应宁那张秀气的小脸,这么多年好像还是一个样儿,回忆不知不觉涌现脑海……
那天应宁正坐在客厅等得昏昏欲睡,门厅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不多会儿几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瞬间涌到她跟前。
应宁一个机灵挺直了身板。那天的阳光特别明媚,透过她身侧明亮的落地窗户悬浮在客厅的空气中,照射在她脸上,她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却不曾想到他们会如同那时那束沉浮在空气里光束一般从此照射进她之后的命运。
为首的乃是大园子里赫赫有名的孟小爷孟子坤,他居高临下地指了指应宁说:“听说你爷爷是老神医,那你就是小神医了呗?正好小爷我身体不舒服,你过来给我瞧瞧。”
应宁听出这话里是有几分揶揄在里面的。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们,瞧着她这个乡下来的小郎中新鲜,当个逗趣儿的玩意罢了,哪是真的有病呢?应宁没说话,也没拒绝。
孟小爷不依不饶,“怎么着啊?小爷请不动你呗!”
后面有个长相斯文的劝他消停点,“行了,你有什么毛病非要人姑娘给你看?也不嫌害臊。”
“真有不行啊!小爷心口疼!到底给不给看啊?”
眼瞧着眼前这位誓不罢休架势,应宁没办法了。主要还是想着爷爷的话,临出发前爷爷曾经对她千叮万嘱,到了那大园子里一定要规矩,虽然爷爷没再多说,但从一路戒备森严的岗哨她也多少能猜到这大园子住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她是最听爷爷话的,不想给爷爷惹麻烦,所以找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真的给他号了脉。
其实那天怎么号的她都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是印象里第一次真正见识首都人民那张贫气的嘴。
应宁问他哪儿难受?
“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