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吸魂石,魔族喜欢用的东西。】玖茴没有松开祉猷的手:【你魂魄不在本体上,我怕这些石头会影响你。】
【有种术法,需要吸魂石。】玖茴摇头:【可惜妖族古籍中早已经记载过,这个术法并不能召回亡人的魂灵。】
院子里传来动静,玖茴与祉猷拉紧鲛纱衣,两人挤在一起,坐着玉如意躲在了树枝后。
步庭的房门打开,他从屋子走出,一名黑衣人匆匆走进院中。
“仙尊,玖茴与祉猷入城后,进了一家客栈,没有外出过。师弟装作生意人,就住他们房间的隔壁。”黑衣人道:“两人没有接触其他人,不过晚上出去吃了当地的美食。”
“辛苦了。”步庭把一瓶丹药交给黑衣人:“雪天风大,这些丹药有利于修为。”
“多谢仙尊赏赐。”黑衣人满脸喜色地接过丹药:“请仙尊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盯着两人。”
等黑衣人退下,步庭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目光在院子里扫过。
玖茴低下头,给祉猷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果然一炷香后,院子外走出几个弟子,他们手握利剑,分明是等候已久。
“仙尊,院门的阵法无人动过。”弟子道:“后山的镇妖狱也无人靠近。”
【他在怀疑我们,这老菜梆子疑心病真重。】
玖茴懒洋洋靠在祉猷身上,整整一晚上,不断有弟子进来汇报,简直就是处处撒饵,等着她跟祉猷上钩。
雪越下越大,天快亮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南砜从院子走出来,见不少弟子持剑回院,疑惑道:“你们昨夜去了何处?”
“大师兄你不知道?”回话的弟子比他还要吃惊:“昨夜仙尊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抓对我们九天宗心怀不轨的贼人,谁知这小贼精得很,整夜都没出现。”
“贼人?”南砜疑色更浓:“什么贼人?”
“大师兄你继位在即,仙尊不想你为这些琐事操心,所以就没告诉你。”回话的弟子见南砜真是半点不知情,连忙道:“我们还要去巡逻后山,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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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砜的心一点点沉下来,师父布下这么多弟子,究竟想要抓谁,为什么不想他知道?
是因为想抓的人,他认识?
师父……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南砜心中有些苦涩,他看着满天飘落的雪,停下走向步庭院子的脚,转身往练武场走去。
雪花打在脸上,冰寒刺骨,他看着偌大的九天宗,明明有很多人在,他却觉得整个宗门空荡得令他心慌。
“大师兄,您见到四长老了吗?”一个弟子匆匆走过来,叫住站在正殿大门外的南砜,满脸都是焦急之色:“议事堂那边有事找他,可他不在院子里,也不在峰头。”
“糟了!”路过的二长老听到这话,面色大变,让这名弟子退下后,匆匆对南砜道:“昨夜我与四长老争吵过几句,他不满我放走了望舒阁的两名弟子,我担心他去追杀玖茴与祉猷了。”
“我们赶紧去阻止四长老!”南砜脸色变得难看,召出飞剑离开了九天宗,二长老赶紧跟了过去。
正殿大门后的四长老,听到他们声音响起时,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获救,没想到两人谁也没进殿,反而又匆匆离开去找他。
找什么找啊?!我就在这里啊!
你们就不能推开门看一眼吗?
哪怕就只看一眼呢?!
四长老漫长的人生中,终于在今天体会到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失望还能转化为痛苦的绝望。
天亮了。
玖茴看着这些撤走的九天宗弟子,从纳戒里取出了一个法器。
“何人?!”
步庭察觉到他的院子被人用法器,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他用神识搜索了一番,却没找到法器在何处。
“玖茴?”他召出乾坤剑,看着四周:“是不是你?”
他目光扫过地面,雪地中什么也没有,仿佛连雪花都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