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西城电视台播出了对她的采访以后,她的一切被小范围扩大,包括之前拒婚的事情再次在本地传了起来。
盛长明坐不住了,打电话联系了她,将她叫了回来:“如果你还喊我一声‘爸爸’的话,你今晚就回盛家。”
本来她不想来的,因为她要去机场接秦恣。
结果秦恣改签了。
纠结了一番以后,她回来了,有的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
现在她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父母在她的对面端坐着,场面一度有些压抑。
一如过去的那么多年。
但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她可以喘气,以盛行意自己的身份。
氛围沉寂,大平层外看见的是暗下来的天色,但还有一抹余晖在天边,像是倔强地不愿意坠下去。
半晌,盛长明把茶杯一放,沉声道:“我不同意你的这份工作,被那么多人讨论着,成何体统?”他凝视着自己的女儿,“网络语言就像一把刀刺着你,那些人都不讲理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说出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孙兰在一旁靠着沙发,眉头蹙着,看上去还是优雅的模样,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女儿,她道:“最近有多少认识我们的人来问起你,你知道吗?”
跟池家的事情已经翻了篇,两家人以后再也不会有来往了,可盛行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在圈子里还传着,他们夫妻俩的人脉又广,这大半个月以来就有不少人问。
还有人当着他们的面问的。
盛行意微微一笑:“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说,“我清楚你们把我叫回来是因为什么,是这样的我让你们觉得丢脸了对吗?做着你们一向深痛恶绝的‘抛头露面’的工作……”
“如果是其他的在你们眼里的正当职业,你们就不会这样想了,对吗?”
氛围冷了下来,盛行意的面容还保持着微笑。
“盛行意。”盛长明喊了她一声,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会成功?难道不是我们给你铺垫好的吗?你享受着我们给你的一切,现在却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盛行意听着他的话,目光落在他愠怒的脸上,笑容也敛了起来,说:“但你们需要认清的一件事就是在过去的28年里,你们为我提供了物质基础,供我读书上学和日常开销,但我也满足了你们操控木偶一样的掌控欲,我想这是对等的。”她又看向妈妈,“妈妈,您觉得呢?”
孙兰抿着唇,没有吭声。
他们所在盛行意身上“砸”下去的一切,都是因为盛行意可以成为他们对外炫耀的工具。
成绩要最好,举止要得体,不能随意交朋友,不能谈恋爱。
一切的一切,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盛行意起身:“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家了。”
这里不是她的家。
……
从盛家出来,盛行意的呼吸都是重的。
她的父母并不会站在她的角度一次。
她坐在车里,看着手机,秦恣又发了些日常过来。
她回了个“刚在忙”过去,又补了句等她到家了再说。
十几分钟后,她出了公寓的电梯,就看见了在门口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支玫瑰的秦恣。
盛行意滞了一瞬,笑容灿烂起来。
没关系。
她还有她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