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这么个能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的人的,但是他突然就冲去洗澡了。
沈问津没完全醉,尚有自主活动能力。他并不满足于在沙发上躺尸,于是也跟着老板进了厨房。
他坳不过,只得让热心的醉鬼帮忙烧了一壶水,拿了六个碗。
关门声很沉。
醉了的青年眼尾绯红,眸底蒙了一层水雾,斜眼看过来时,像是一阵缘由不明、内容不详的的邀约。
他想了会儿,终于从脑海的犄角旮旯里揪出了个影子,遂掏出手机,戳着屏幕给常洛飞微信。
呼之欲出的“亲我一下”被硬生生咽下,齐客艰难地把视线从青年唇上挪开,转了个身,在渐响的烧水声中沉沉说了句什么。
他俩于是看着费列莱又举着酒杯去问别人。
常洛秒回:确实。咋啦,在哪儿喝的蜂蜜水?
俩人有十分钟都没再说话。直到月优再次点了点桌子,问齐客说“诶,你和向之是大学同学吧”,这边才逐渐有了鲜活的人气。
沈问津:我们都喝醉了。他现在在洗澡。
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齐客的声音似乎比往常更冷了,像是被刻意压低了不少。
沈问津撇撇嘴,一下一下地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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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客快疯了。
常洛于是把上一句话抛下了,回复起了这条消息。
常洛:哦豁,厉害的。
无妨。没死成的沈问津在床上滚了两圈,抱着被子自我安慰道。
醉话嘛。正常。
他翻身下榻,去卫生间洗漱,后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敲响了老板的门,心道齐客要是提这件事他就爬到天台跳下去,跳前再拉个垫背的。
门后的齐客很识趣,面如古井,毫无波澜,全然没提昨晚的事。他点了下头,忽问:“早饭吃了么?”
“没。”沈问津懒洋洋地说,“都快到中午了,到时一块儿吃了呗。”
齐客不作声,让开了一条道,放沈问津进去。
撞上齐客的目光时,沈问津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在进门的顷刻便消散殆尽了。他正准备大剌剌地坐上椅子,就见齐客拿了个什么东西进了浴室,片刻后走出来,手里攥着一颗洗好的苹果。
“对身体好。”他把苹果往沈问津跟前一递,险些直接怼到沈问津嘴上。
沈问津:……
沈问津也不接,一屁股坐上了人体工学椅,操纵着椅子转了半圈,懒洋洋瘫在里头说:“老板,我发现一件事。”
“嗯?”
“观众们很多都喊向之向妈妈。”沈问津摩挲着扶手,另一只手在空中对着齐客画了个圈,“但我怎么感觉……你更像妈妈呢?”
吃醋
齐客面无表情地瞪了会儿椅子上好整以暇坐着的青年,收回苹果,自己嘎吱咬了一口。
沈问津差点没被齐客的反应乐死。
他瘫了一阵,放肆的笑声吵醒了窝在墙边打盹的小小。这布偶黏糊糊地蹭过来,贴上了沈问津的裤管,一步一步绕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