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柄长剑难道别有奥秘?!尽穹苍不是灵气已经耗尽了么!
然而一切疑问都堙灭在浩浩的灵气乱流之中,许久许久之后,眼前刺眼的白光才消失殆尽。
这时沈放舟觉出有人撞了撞她。
沈放舟惊奇回头,这才发现是云别尘,只是她们两人现在身躯空明,面貌模糊,倒像是两个小玩偶,笨拙地飘荡在充满白光的空中。
“这是哪?”
沈放舟说不出话,努力比划。
云别尘摇摇头又点点头,沈放舟看得满脸懵,她刚想追问,这时却听见一句冷冷的发问。
“孩子呢?”
云别尘僵住了。
熟悉却陌生的声音传来。说熟悉是因为这嗓音竟然有些像云前辈,说陌生却是因为这声音好似又透着一股年轻。
沈放舟心中隐有猜测,她竭尽全力睁开双眼,然后呆滞在原地。
是谢归晚。
或者说,是年轻的剑客谢归晚。
“就在这儿呢,你不是看见了么?”
另一人慵懒开口,语气却有些无赖。沈放舟闻言胸中一震,她猛然转头,看清眼前一切后翕动嘴唇,却几乎要哽咽了。
殷知慎,沈知音。
原来如此。
风流飒然的剑客懒倚门墙,天生一对桃花眼仿佛含情,针绣金织一件玄黑袍潇洒意气。背负太上忘情之剑,腰悬白玉仙鹤玉佩,乍一望去,简直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却正是千年前剑阁祖师,一剑惊三界的剑客殷知慎。
只是现在的场面或许不怎么平静。
谢归晚哈了一声,指着远处摇篮中的一枚蛋简直气到发抖:“你给我写信说你和阿鹤有了孩子,我惊得不眠不休一路从昆仑山跑到魔宫,你就给我看一枚蛋?!你就给我看一枚蛋?!”
沈放舟心说我天哪,她什么时候看到过门主被气成这样,话都要说两遍。
不过等等!
沈放舟颤抖着去看远处小床里的一枚圆滚滚的蛋,感觉人生简直天旋地转,从此前路都要灰暗。
不是,不是,这不对吧?太不对了吧?她不是人类吗?怎么轮到她就是卵生了?!
殷知慎哎呀一声,脸上却喜滋滋的:“蛋又怎么了,那也是我和阿鹤的女儿。蛋多好呀,还能叫母体免受十月之苦,等我堪破了这东西的奥秘,一定要送三界人手一份。”
谢归晚:“”
谢归晚深吸一口气叫自己不被气死在原地,开口简单:“这蛋是哪来的?”
“捡的,当时正好融了我的血,我觉得奇怪就带回家。本来是想煮了吃的,结果那日阿鹤烧菜时不小心伤到手,血液滴在上面也消失,我们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沈放舟双眼含泪仰头望天,心说天底下哪来的这种道理,她险些就被亲生母亲扼杀在温床之中。
不过天下哪来的这种蛋,依照门主的作风肯定要问清罢?
谢归晚果然怔住开口,沈放舟屏息凝神,但听门主疑惑惊讶
地愤怒谴责道:“你居然让阿鹤给你烧菜吃!”
沈放舟:“这是重点吗!”
“谁叫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呢,”殷知慎却含蓄炫耀道,“明媒正娶诶,明媒正娶啊!我们办了两场仪式,你错过魔宫这场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我跟你再讲讲呢?”
“你已经讲了一百三十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