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和老父亲商量后的结果也是如此,这刚改革开放,大家还没有那?个胆儿。要?放弃所有的耕地,虽然他们保证以后可以到煤窑上班,但他们依旧保留了一部分土地。
下煤窑,他们还愁个下煤窑的活儿嘛。他们如今跟着苏禾两口子做事,挣的远超种地。如此做,只不过是老农民思想在作祟。
最后保留了六亩地,兄弟俩一人三亩。地里大队种着玉米,等秋收后他们自己收拾地,想种什么种什么。
“那?面地根本不长麦子,只能种玉米。”
“玉米就玉米。省事、自己留一部分吃,剩余的卖给舅舅养猪。”
老汉一下子从十几亩变成了三亩,而且得等秋收后才能弄,顿时清闲下来。一天?天?的他也闲不住,看苏禾他们每天?往矿上送干粮,他就将这活儿给揽了下来。
“我闲的难受,这些活儿我都?能干。”
苏禾也不拦着,老父亲腿脚好?,蹬三轮不比年轻人差。如今这时代?路上车又不多,骑车送个东西不是问题。
大部分人选择的都?是置换,还是舍不得土地。隔壁大娘家仨儿子去年一个跟着钱宝贵干,没挣到多少钱。最小?的在洗煤厂跟着苏平干,本来好?好?的,可昨儿也辞工了,说要?去那?新开的煤矿。
“说是那?边工资高,一个月一结,绝不拖欠。人家投资的老板有钱,不差钱。”
“人各有志,那?缺人了你再?招吧。”孟宏志如此回。
“是,知道了。”苏平摸摸脑袋,摇头感叹:“挣钱不要?命了,刚开始打井,那?是多危险的活儿。他们居然三兄弟全去。”
“旁人的事儿,由他们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多少代?的老邻居,苏平还是忍不住要?多言两句。晚上下班去了父母那?边,正赶上隔壁大娘眉飞色舞的坐在炕上炫耀。
“人家这工资比公社煤矿高,我儿子挣两年,全都?盖新房。哎呀,仨儿子都?盖新房。到时候我们老刘家可是咱大队独一份。”
“你儿子在那?儿干的啥活?咋能挣这么多钱。”
“说是打立井。哎呀,这活儿可得有技术的,我儿子这两年干的也是行家。”
苏平开口:“打立井很危险的。咱们这里地质结构特殊,斜井还稍微好?进一些,立井却是不好?打。其实?少挣一些不如干别的。”
“哎,呸呸呸、你可别咒我儿子。人家这回请的是市里的技术人员,比你们厂子里挣的多。”
“呵、”苏平冷冷清哼一声,这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算想挣钱也别仨都?一起,这么危险的事儿你们就只看钱。
苏禾那?边晚上进入了收尾阶段,院子里她老公带着孩子在玩。她跟帮厨大姐在收拾,手上忙着嘴上闲聊。
“也不想想多危险,这简直是要?钱不要?命。”帮厨大姐摇头感叹,“我家男人就不敢下井,说是黑咕隆咚的他害怕,浑身冒冷汗。哎,如今好?多人都?下煤窑挣钱,他除了种地就是种地。但这样也好?,不用给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