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喝了之后,第二天也会有点难受,但兰微霜记得那程度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喝了几杯果饮,兰微霜靠在花窗下看月亮。
九思突然来禀报,说定国公谢大将军求见。
兰微霜端着酒杯,沉默几息,然后道:“你告诉他,若无正事,就回去吧,不然朕会惩处。”
九思谨小慎微:“是。”
然而谢淮清还是进入了承恩殿。
“陛下。”谢淮清作揖后直起身,看向软榻。
兰微霜靠在软榻上,月光自花窗洒进,落在他身上。他手上端着个酒杯,当前这杯大概是刚开始喝,谢淮清的角度还能看见里面的水纹,像是诗中盛着琥珀光的情景,玉制酒杯落于素手。
不等兰微霜发问,谢淮清便自行说了来意,他从袖中掏出一根玉簪,上前几步放到了兰微霜的软榻边,道:“陛下此前送过臣生辰礼,今日陛下生辰,臣应当回礼。”
兰微霜的目光落到玉簪上。
沉默片刻,他放下酒杯,拿过了簪子。
“看起来工艺有些粗糙。”兰微霜轻声说。
谢淮清笑了笑:“臣不擅此技,这些日子匆忙学的,陛下见笑了。”
兰微霜也笑笑:“就没听你擅长过什么。”
谢淮清莞尔:“大抵擅长以下犯上、说些一听就像乱臣贼子的话吧。”
兰微霜抬眸:“以下犯上,乱臣贼子……谢将军倒是有自知之明的。”
谢淮清安静不语。
兰微霜又问他:“谢将军还有其他正事吗?”
谢淮清摇头:“没了,陛下。”
兰微霜:“所以,谢将军是特意讨罚来了。上次罚你舞剑,叫你觉得只是乐趣了是吗?”
谢淮清从容认错:“臣知罪,任凭陛下发落。”
兰微霜看着谢淮清这油盐不进的老样子,有些无力。
能怎么办呢,又不可能真罚谢淮清。
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玉簪,兰微霜又问谢淮清:“谢将军打算年后什么时候走?”
谢淮清默了下,然后回道:“听陛下安排。”
“那就过了除夕,大年初一就走吧。”兰微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