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回到以前那样!只有我能接受你,因为我了解你的过去,了解你的一切!”
“不用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你更了解我,也更愿意理解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你费心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一直在想你,我爱你啊!”
“千方百计地接近我、跟踪我,干扰我的工作,这不叫爱,这叫控制欲!程鸣,别在我面前说‘爱’这个字,别玷污了‘爱’这个字!你不觉得恶心吗?我不会回来的,我就是一辈子孤苦伶仃我都不会找你的!你这个虚荣、虚伪、自以为是的小人!你要再给我找麻烦,我会告诉你老板把你调开这个项目!”
赛玲娜一口气说完,心中畅快得不得了。她甚至希望程鸣再伤害地更深一点,这样她就会更狠狠地反击。她潇洒地转身就走,可是程鸣一句话就让她又转过身来。
程鸣面无表情地说:“你的那些同事,他们都知道你父亲在坐牢吗?”
赛玲娜回到罗申。一群同事正聚在休息室里聊得起劲。她悄悄绕了过去,却被王晓菁叫住了。王晓菁抽了两张纸巾过来,让她把花了的口红擦去,还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许嘉峰被带走了。
锒铛入监
许嘉峰是在巴黎向叶婵求婚的。他们在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吃过晚饭,散步到了卢浮宫前。夜幕下,广场上的玻璃金字塔熠熠闪辉,灯光和喷泉创造了恰到好处的氛围,许嘉峰单膝跪地,掏出了钻戒。
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流程,连钻戒都是一样的,连求婚的话都是一样的。许嘉峰不过是把对徐芳琳的求婚重演了一遍。但是在他亲吻叶婵时所畅想的远大前程里,肯定不包括“被带走”这个镜头。
“被带走”这三个字意味深长,让人一瞬间可以想象到许嘉峰坐在法庭上、坐在铁窗后的画面。罗申里大多数人想到这些画面,不免幸灾乐祸。大家纷纷猜测原因。有人说他从普通人一跃变成“豪门驸马”,抵制不住诱惑,贪污的可能性最大。也有人说他未婚妻孕期,肯定是忍不住去买春,而且不止一次上了警方黑名单。社交媒体上聒噪的猜测也如出一辙。
许嘉峰坐在审讯室里,对大多数问题缄默不语,唯一重复的话就是:我是信源集团董事长叶信明的女婿。十二小时候后,监委向他出具了一份信源集团的官方声明。声明上说网上流传的关于许嘉峰是叶信明女婿的信息是谣言,且许嘉峰进行的任何违法乱纪的活动都与信源集团无关。
许嘉峰这才彻底绝望了。他像个烂布口袋般陷在了椅子里,怨恨起把他推向这个地步的所有人:如果不是王晓菁在叶婵面前戳穿他,叶婵也不会跑到叶信明面前告状;叶信明也不会不让他进核心高管层,连婚礼都拖着不办;他也不会拼命想要证明自己,去拉投资项目;也就不会去罗申资本又碰到徐芳琳搅了他的好事;结果本来谈妥的生意飞了,他只能去走捷径。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抵死不承认任何嫌疑,祈祷叶婵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救他;二是交代事实,坐以待毙,等待审判和罚金。
许嘉峰要求喝点水,一杯水喝了半个小时。他舔了舔嘴唇问:“我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打给了那些本以为一定会因为亲情救他于水火的人。结果叶婵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掐断了电话,叶信明压根没接。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只在匆匆说了几句之后,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挂断了电话。走投无路时,他想到只有一个人能帮他了——他拨通了徐芳琳的电话。
拨号音响了很久。随着声音越响越久,许嘉峰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这种可怜的境地。他甚至能想象到徐芳琳对他的不屑,不仅是幸灾乐祸,甚至可能会羞辱他、诅咒他,说这是他的报应。
这也许真的是报应吧。许嘉峰认命了。他放下手机,准备开口时,徐芳琳居然来电了。许嘉峰欣喜若狂,捧着手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最后说他太后悔了,现在才知道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他对不起徐芳琳,死一万次都对不起她。
徐芳琳听完他长长的忏悔,问:“你找我想干嘛?”
“我想……我想求你去找找叶婵,跟她说那天你们在她面前说我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她现在不肯救我,就是因为不信任我。你就跟她说,那些都是气话,是王晓菁为了帮你出气说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