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又去敲身后那个刚才才当着他的面狠狠拍上的门,敲了没几下就被人拉开了,门缝里,女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少年没骨头似的,往门框一靠:“所以,你算是原谅我了吗?”
姜冉愣了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当即笑了:“你做了什么好事吗?我就算是原谅你了?”
北皎答不上来。
献祭了他自己算是好事吗?
见他一脸迟疑,生怕他又在词穷之中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姜冉捂不了他的嘴,只好又想要关门——
木门刚要合拢,就听见他有点着急地说“等一下”,说着一条胳膊还伸了进来,卡在门缝之中。
她抬眼平静地望着他。
他的脚掌快在地面上磨蹭出一个洞,周遭飘落的积雪都被他踢开了,他低着头,迟疑:“刚刚——”
姜丹心想,挺好,还有脸提。
“没事。”她宽容地说,“我就当被狗咬了。”
“?”
在流浪犬还在为上一秒的温存香软愣神时,贵族小姐果然无情地缩回了手,然后笑着命令守卫的仆人“上锁,别被奇怪的野狗偷跑进来”——
然后大门果然上锁了。
从头到尾,它不过是试探性地探了个头进去而已。
……
流浪犬失魂落魄地回去了,自然不知道它那一舔,贵族小姐中毒颇深,整个晚上,被舔过的地方仿佛都在发热发烫,让她辗转难眠。
她想剁了自己的手。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应该跟谁谈一谈关于自己一时失神造成的局面……
而如果北皎愿意,他甚至可以和宋迭分享一二。
她好像比他都不如。
她发现当她拿起手机,倾述的欲望有,倾述对象却没有……而百度或者知乎永远不会给第一次接吻是无意间被狗叼走的人一个完美的建议。
她哄骗自己的冷静在关上门后支离破碎到稀巴烂——
被一个小几岁的弟弟摁着亲,亲得毫无招架之力什么的,太丢人了。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姜冉守着那盏大概是一切罪恶起源的应急灯,瞪着窗棱发呆,直到外面的天蒙蒙亮。
她这才落下两滴鳄鱼的眼泪。
然后实在是太困了,她哽咽着含着泪眼入眠。
睡也睡不踏实。
也许是睡前的怨念太深重,她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少年拥着被子坐在她旁边赖着不肯走,她一时心软就真的没把他赶走……
他在她这洗了澡,然而不顾阻止只穿一条卫裤就重新爬上了床,赤着上半身,身上热烘烘的,用过她的沐浴乳所以都是丝毫不突兀的熟悉气味。
她放松了警惕,没赶他下床,两人大被同眠说了一会儿话,内容不记得了,就记得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又亲吻到了一起。
这次他没有之前那样乖。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捏着她的双手手腕固定在头上,他俯下身吻她,掠夺她肺部所有的空气,使她窒息——
而后他另外一只手,掀起了她的裙摆。
姜冉惊醒了。
感恩全网和谐,当拉灯的固定思想根深蒂固到梦里也是“棉被一掀你猜干了什么”,她免去了更多更可怕的画面冲击。
鼻息之间呼出的温热气息,梦中他舌尖强势的缠绕好像如此真实,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还疼的。
这疼跟梦倒是没多大关系。
姜冉突然觉得她应该听一下姜怀民的,找个男人过点正经八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