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会啊,姐姐。”
“哦。”
烦死了。
躲都躲不开吗,那她火烧屁股似的赶回来干什么,松北雪场开板第一周就开一条a2主干道,挤都挤死了,压根滑不了。
她正蛋疼这件事,那边李星楠已经在狗胆包天地骂老板:“对面树后面有人——行,你死了,要是不想专心打游戏就别打。”
姜冉猛地抬头看向李星楠。
而俱乐部老板像是早就习以为常,面对姜冉错愕的目光,摆摆手,解释道:“他都这样好多天了。听说是和邱年吵架,被从你的房子扫地出门,我这成了孤儿收留站……还要被他凶。”
“李星楠和邱年会吵架?”姜冉很茫然,“是我们认识那个邱年不?”
李星楠随便瞪个眼就能把她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
他们还能吵架?
“是啊,我也很惊讶,邱年站起来了,厉害不?早就告诉你们这群人不要搞办公室恋情——”
姜冉正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时候,原本一条腿搭在沙发上的男人,长腿从沙发边缘滑落,穿着马丁靴的脚“啪”地一下落在地上。
那声音不响,却成功地让相聊甚欢的两人同时缩了缩脖子。
“讨论完没?”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空有一肚子八卦不能分享,姜冉只能与俱乐部老板无辜地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
李星楠在办公室作威作福,不影响姜冉回家打听八卦。
她拖着行李箱到家时,阿桔和邱年正像亲密两姐妹似的往对方脸上贴黄瓜片。
相比起李星楠的颓废,邱年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转过头看了眼拖着箱子进屋的姜冉,随口道,“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还要在等两天。”
一根黄瓜正好贴完两张脸,阿桔“咔嚓”一声吃掉了最后剩下的那点儿黄瓜尾巴。
这两人完全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办公室,”姜冉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到了李星楠,如果不是老板叫他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哪个流浪汉。”
邱年沉默了下,说:“别管他。”
姜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不问,她知道邱年压根憋不住,于是就把要洗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化妆袋拿出来,在她踩着拖鞋提提踏踏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邱年问:“你决定好了世界杯上哪个分站去吗?”
和夏季奥运会,由国家选拔运动员直接以国家队名义输送运动员参与比赛不同,冬季奥运会因为北美、欧洲人对待体育理念不同,许多参与冬奥会的比赛选手根本不是职业运动员。
在夏天的时候,他们可能还有一份正经身份,比如律师,医生,教师,甚至是砌墙工或者水管工——
到了冬天,他们会以个人身份,又同时代表国家出征殿堂级赛事。
所以在冬季奥运会这方面,比赛选手的参赛资格向来不由任何人决定,而是根据国际雪联积分排行。
每个冬奥会项目,都根据比赛项目的不同设置一定的积分排位门槛,比如平行大回转,可能会取至2022年1月16日冬季奥运会开赛前,在该项目的奥运资格排名中位列前32名,且满足单场奥运资格赛排名前30、国际雪联积分不得低于100分的选手。(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条例)
今年作为本届冬季奥运会的东道主,在单板滑雪平行大回转项目上,我国拥有的参赛资格数、最大参赛人数为男四人,女四人,共计八人。
国际雪联积分早从2020年7月就开始算入累计,而2021年12月中旬是最后一波世界杯积分赛,全世界一共6个分站7场比赛,比到来年一月冬奥会开幕。
这是选手们最后冲刺冬奥会名额的机会。
这么短的时间,签证难办,就算签证给开了绿色通道,各个国家又有不同的疫情落地隔离政策,所以姜冉想要在这时候凑够参与冬奥会的积分,肯定来不及。
聂辛的意思就是想带她随便选一个分站取真正的世界舞台上露露脸,品味一下,备战下一届冬奥会。
那时候姜冉也还不到三十岁,确实还是滑得动的。
只是她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好要到哪个分站去比赛,回到吉林正想和邱年他们商讨这件事。
此时,听到邱年主动提起,她往洗衣机里拼命塞衣服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有点儿茫然又有点儿震惊:“你和李星楠为这件事吵架?”
邱年也很震惊:“那是上一个话题了……这你怎么联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