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北皎满脸如丧考妣:“她去忙工作了,把我扔下了,这三天我就是单身。”
他看上去好像一条被抛弃的狗啊,大叔心想,明明在谈到他女朋友这个人之前,他还高傲冷漠得像是广融的一匹狼。
大叔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给他点个赞:“感情真好。”
“不好。”北皎头一歪,靠回了椅子靠背上,期期艾艾地说,“感情好的话她就会带我去张家口了。”
“张家口不是封了吗,怎么着,她冬奥会奥运村工作人员啊?”
他想了想,也差不多吧,就“嗯”了声。
大叔“嚯”地瞪圆了眼:“牛批啊?”
北皎笑了笑,“你下一秒是不是就该问‘那她咋看上你的了‘?嗯,我也不知道。”
大叔看着面前长相英俊,结实高大的年轻人,倒是没觉得自己想要问这个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北皎短视频账号下面,一半是他这样的技术粉,真心觉得他滑行姿态好看想跟他学;
剩下一大半拉关注的都是小姑娘,她们才不在意北皎滑的怎么样,他一天天的随便发个什么路边的野狗,她们也能花式夸出朵花来……
就这样一个人,说是众星捧月的也不过分。
他怎么还自卑上啦?
……
然而让北皎自卑的罪魁祸首并没有良心。
如同没有感受到遥远的广州有条狗的疯狂想念,第一晚她在崇礼的奥运村房间里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闹钟响她都没有起床气。
拎着硬鞋、抱着竞技板走向和聂辛约好的集合地,一路上,姜冉东看看西看看,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稀奇——
自从会国内常驻滑雪后,基本就跟着俱乐部的所有人龟缩在吉林,松北滑雪场就是她的大本营,在那里她有房有人脉,每一条雪道都熟悉的闭着眼都能滑下来。
她很少来崇礼,大概每个雪季有那么几天,想清净滑两天闭门造车,她会抱着板自己偷偷来一趟。
而来崇礼她也选择食宿离雪场最近的山顶雪场,从未去过其他雪场。
北京冬季奥运会的场地选址是山顶雪场旁边的另一个雪场,名叫密苑云顶雪场,俗称“云顶”。
云顶雪场与山顶雪场相互联通,如果买了雪场通滑卡,就可以从其中一个雪场直接踩着滑雪板滑到另一个雪场去。
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姜冉第一次到这个雪场,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穿过整个雪具大厅,姜冉总有一种自己再次回到了国外某个雪场的错觉——
雪具大厅里人不多,时间还早,各个角落里稀疏地站着成群的人。
不再是国内雪场热热闹闹用中文聊天说笑的普通雪友,没有背着小乌龟和小香蕉笨拙踩着雪鞋不适应往前挪的萌新……
来往皆是陌生的异族面孔。
各种发色与肤色混合搭配,不同的国家的语言伴随着每次经过不同的人群略过耳畔。
全世界顶尖的雪上运动高手在此齐聚一堂,他们身上穿着本国体育品牌赞助的国家队战袍,衣袖或者后背上清楚且以一种莫名骄傲的方式赫然展示着本国的国旗。
姜冉经过了一位行色匆匆的同胞面孔,在一堆白种人扎堆的地方,黄皮肤黑头发总是轻易能够让她注意到——
他身上红色主色调的外套,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