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是不可能杀的,自杀也不可能动她一根头发——这是现场两位被道德绑架的男士内心不约而同的想法。
姜冉的摆烂换来了短暂的宁静,攻击她的男士们闭上了嘴,她满意地拿起了手机看了眼,然后发现不幸地发现给她添堵的限定活动还在继续——
三亿人上冰雪之后,滑雪运动因为门槛较高一时间成为当下流行的准贵族限定运动,这就导致了圈内大环境方向上产生了一点点的波动,各种社交乱象层出不穷,滥交友、骗子、假名媛假公子哥儿……
姜冉曾经在各种地方看见有人感慨“雪圈真乱”,但是今时今日,拿起手机,她看着微信面无表情地心想:这事儿挺冤枉的,我圈人均道德水平极高。
起因是她在一堆的未读里扒拉出了这么一条——
【akk:冉姐,你这和北皎都不熟的,又是一个俱乐部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听说他本来就有女朋友感情还很好,人家看到多尴尬,还是删了吧。】
【akk:你别嫌叔啰嗦,叔也就是担心,不少人知道他有女朋友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肯定有人有想法,那多不好听?】
这条信息发送于一个多小时前,当时她在飞机上没来得及看见。
发送人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叔叔,儿子都快小学毕业了,说话可能不那么委婉,但是充满了善意与慈父气息。
姜冉脑子嗡嗡的,一堆信息里她就回了这一个人。
【是谁的冉冉鸭:叔,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可能是真的?】
【akk:啊,我还以为你不搭理我是生气了呢!】
【akk:快别逗了,那哪能是真的呢!你俩要认识他还能扔下你上崇礼?】
作为四十岁的中年人,他打字挺快,说话也很有逻辑。
不是他提醒姜冉都没想明白,她和北皎在别人眼里怎么就一点儿不搭噶了呢……
那还真是一点不搭嘎。
俩刻滑圈顶流,一个在崇礼,一个在吉林,老死不相往来,多少真有点儿王不见王的意思。
【是谁的冉冉鸭:我说真的。他在崇礼是我们吵架超了两年我不让他回吉林。】
可是世界上哪来的脑子正常的情侣吵架用“年”作为单位之后还能和好的?
于是对方回了她四个字。
【akk:别搞笑了。】
姜冉扣下了手机,有点后悔,后悔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该拍个北皎压着她作威作福,额头上的汗都成了美人鱼的珍珠砸她脸上的视频用来发朋友圈官宣。
其实现在补救也来得及,但是这不重要。
主要是她朋友圈就是发给家犬看的,意思就是她也没遮遮掩掩,也没觉得他上不得台面……
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她不怎么在意——
她谈个恋爱,关别人什么事呢?
她又不是明星,还得对大众心理道德建设负责。
回了家姜冉郁郁寡欢地回房洗漱睡觉,但是回房间关上门之前,她又站在放门口站了一会,安静地等北皎拎着她的行李箱上楼,把行李箱递给她。
北皎原本以为等他的只有禁闭得房门,他只需要像个工具人似的把箱子放在门口然后滚蛋就行,没想到她站在门口等,还愣了愣。
那懵逼的样子看得姜冉也是心火起,心想:震惊什么,一副老子平时总是没有良心苛待你的德行?
她抿了抿下唇,说:“晚安。”
北皎拇指在行李箱上搓了搓,然后说,“嗯。”
姜冉拖过行李箱回头进了屋,这样门才在他的面前关上。
走廊里的光线伴随着她房门的关闭逐渐暗淡,直到最后一缕光也在他的脸上变成了一条狭窄的细线然后消失,他站在门前低头也不知道自顾自想什么,发了一会儿待,才转头回房间。
回房间的时候张零零已经在他书桌前坐下了,手里在翻一本他之前留下的考研英语专业书,他看着自己的书在她手指间翻动,无声地蹙眉。
——谁说他一点儿作为未来医生该有的洁癖都没有呢,奇怪的是,姜冉拿他的书垫外卖他都没有什么意见的。
“有事?”
他抬了抬眼,有些冷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