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浴室里那一时半会的解决只是治标不治本。
姜冉这会儿得思路却来不及照顾他的身体需求,被他的话讲得愣了愣,问:“更早?”
“还记得第一次正式见的那个卖煲仔饭的苍蝇馆吗?”他摩挲了下她的头发,“你应该不记得了。”
“……”
不。
记得。
一个小时前甚至还因为回忆起了那一天热泪盈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姜冉有点儿惊讶他为什么也记得那一天?
“我看着我妈找的男朋友的女儿堂而皇之地突然闯进来,满脸无知者无畏地靠近我,狗胆包天地让我给她烫碗……”
北皎轻笑了声,脸埋进了她的颈窝,“我当时心想,这位大小姐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天真又无谓。”
姜冉被他蹭的好痒,提到烫碗她又有点尴尬,想让他赶紧别说了,又忍不住想继续听。
”我给她烫了碗,”北皎慢吞吞道,“结果她又不依不饶,扯着我的裤脚,撒娇,问我能不能不要那么凶,管我要辣椒酱。”
天蝎座的记忆力总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他们记仇,还记一些有的没的细节,比如辣椒酱。
姜冉开始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哽了下,问:“你那个时候——”
“你闻上去像是胡椒撒在牛奶上。”
浓烈呛鼻的香辛料辛辣,覆盖包裹之下,涌动的是完全纯白的甜与稚嫩。
夏日灼热的阳光下,没人任何雄性生物能地域能抵御这样气息的诱惑,蠢蠢欲动,想到掀翻一切——
将牛奶杯打碎在地,看那纯白的牛奶与地面卑微又肮脏的的尘土滚落并混做一团。
“那是第一次对你起了生理反应。”他声音坦然,“你应该不知道我让你离我远点时,是在发出真诚且善意的意见。”
男女之间的事无外乎那一点。
无论如何不肯承认,又或者觉得恶俗,荷尔蒙炸开引发的吸引力就是永远被摆在第一位……什么怦然心动、一见钟情,不过是后来掩盖在罗曼蒂克的字眼下最原始的野蛮冲动。
在她完全安静的沉默中,他轻笑一声。
“那天你走后,我回宿舍换了一条裤子。”
他的指尖摩挲她的长发,丝毫不掩盖最开始如疯狗似的思想——
在嫉妒和讨厌之下滋生无法磨灭的侧目。
想侵占。
想拥有。
想玷污。
只是后来有所改变,盛满了牛奶的杯子不再想要摔到四分五裂,再收拾碎片至据为己有……
而是想将它捧起来,放在任何他认为最安全的高台上。
他收起所有的阴暗与偏执的想法,甚至可以全副武装,手执利器,守在他想要护主的一切事物身旁。
他曾经是行走在街头巷尾的卑劣野犬,只是后来,自我完成了全部的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