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冉自个儿哭到了下午一点多,直到她觉得再哭下去眼睛很可能瞎掉,她自己都有点累了,才擦擦眼泪,打了个哭嗝儿,慢吞吞地爬起来。
然后继续努力。
撑着扶手栏杆,她跌跌撞撞地又练了几个来回,直到内心坦然地接受了眼前进步缓慢的现状,她才凑到康复室最前面的大镜子前,整理了下自己。
洗把脸,重新扎好凌乱的头发,眼睛里有血红丝,她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甚至清了清嗓子,自言自语到说话听不出哭腔。
她整理完毕,康复室的门正好推开。
原本以为是吃完饭的康复医师回来了,一转头,却看见家犬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先是看了看康复室内部,东张西望,明显是在找他。
撑着水池边缘,姜冉声音平静地叫了他一声。
他目光一顿,这才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了碰,北皎说:“早上到现在?牛批,累不?”
“我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才又来。”姜冉勾了勾唇,“有什么累的?”
她冲他勾了勾手,北皎把门推开了些,向她走来——
走近了,她才放开水池边缘,一个随意的倾斜倒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小声地说,“那其实还是有点累的。”
“唔。”头顶上传来他不置可否的声音,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不让她往下滑,另一只手伸出来摸摸她的脸蛋,“没悄咪咪躲起来哭吧?”
“……哭个屁啊!”姜冉拍开他的手,蹙眉,声音里带着嫌弃,“前几天被关在床上坐牢都没哭,哪有那么脆弱!”
北皎轻笑一声,稍微一提她的腰,将她提起来一些。
姜冉顺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站稳,刚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下午是不是没课,就看见一个白色的盒子在面前晃了晃,隔着盒子,奶油和草莓的香甜钻入她的鼻息。
她停顿了下,目光跟着那盒大概是蛋糕的东西跑。
“去吃午饭,”他说,“吃完饭给你吃。”
姜冉无声地收紧抱在他脖子的双手。
“嗯?”他垂眸望着她。
“老公,突然发现我好爱你。”
“……”
北皎石化了三秒,漆黑的瞳眸变得更加深沉,几乎幽暗不见底。
“叫什么?”
“?老公?”
“再来一次。”
“老公。”
“啧。”
“……干嘛啦?”
他深深地望着她。
默契就是用在这种时候的。
“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