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瑶朝寒酥走过来,意味不明地询问:“昨晚是没睡好吗?”
苏文瑶的询问,让周围许多人将目光落在了寒酥身上。寒酥笑笑,柔声:“烟花爆竹确实有一点吵闹,很晚才睡着。”
寒酥脸上带笑心里却有一丝疑惑,昨天晚上苏文瑶不是已经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又不走了吗?
封朗月恰时打了个哈气,说:“昨晚是好吵,我也没睡好呢。”封清云站起身,道:“咱们是不是该去给二叔拜岁了?”
她又皱了眉,往外张望:“大哥和二弟、三弟怎么还没过来。”
她差了人去问,却得知大郎、二郎和三郎都已经在衔山阁了。封清云不再耽搁,赶忙就提议立刻带着这些弟弟妹妹,往衔山阁去。
“是该过去了。”大夫人说,“今天初一,你二叔是要进宫朝拜的。赶着他出发之前过去,万不能耽搁了他的时辰。”
前一刻还嬉笑玩闹的孩童们,一听说要去衔山阁,立刻或严肃或紧张起来。
“可不可以不去啊?”封赟小声嘀咕一句。
四夫人瞪了儿子一眼,道:“给你二叔拜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守规矩!”
寒酥深看了一眼这对母女,又慢慢收回视线,望向乖乖站在身边的妹妹。
往衔山阁去的路上,寒酥故意放慢了脚步,和妹妹走在最后。一行人到了衔山阁,还没见到封岌,就先看见了摆在桌上的一些锦盒。
长舟正将一张名贴贴在最后一个锦盒上。
这是封岌给府里晚辈的压岁钱,每一个锦盒上写着各人名字,明显给每人准备的压岁钱并不同。
封珞伸长了脖子,眼巴巴找寻了一番,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他满心好奇,却不能现在就拿到手。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知道封岌过来了,都挺了挺脊背。
因要上朝,封岌换上了一身军装铠甲。高大威严的男人被冰冷的重甲裹身,更是器宇雄伟。不同于往日的铁血压迫感一下子席卷,压得屋内这些本就有些敬惧他的小辈们更加紧张,大气不敢喘。
寒酥偷偷望了他一眼。他似乎天生就该穿铠甲。
她触摸过他这身铠甲的冰寒,也拥抱过他铠甲之下火热的胸膛。
封清云舌头似乎打了个结,一声“二叔”竟是念成了“儿叔”。她红着脸硬着头皮继续说:“带着弟弟妹妹们来给二叔拜岁,祝二叔新的一年里万事顺遂,战、战无不胜!”
封岌脚步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接过长舟捧过来的热茶,随口道:“身为长姐,性子更稳重些才是。”
封清云咬碎了银牙。她还不够稳重吗?我自诩将长姐这个身份担得很好,接人待物从不出差错,可是在您面前不行啊!
封岌视线扫过这些晚辈,也有些意外苏文瑶还在。不过目光只是在苏文瑶身上停留了短暂一息便离开,道:“压岁钱在桌上,都自己拿。”
众人这才去拿放在桌上写了名字的锦盒。
苏文瑶也有。
得知她今早没走,长舟就临时加了一份压岁钱。他们刚刚进来时,长舟贴的最后一个名字正是苏文瑶。
这些压岁钱都是长舟置办的,封岌不会有时间和精力在意这些小事。不过寒酥那份,却是封岌准备的。
寒酥也去拿了她和妹妹的压岁钱。她有一点疑惑,封岌昨天晚上不是已经给她压岁钱了?
她抬眸看向封岌发现他正看向她。他视线低垂,似乎落在……她的胸口。
寒酥脸颊顿时发热。
——今早匆忙来不及换衣,仍穿着昨日那身。昨天晚上她在被子里将小衣递给了封岌,现在衣服里面没有穿小衣。
周围的人都在打开得到的锦盒去看封岌给的压岁钱,又互相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
寒酥的视线落在手里的锦盒,她也将锦盒打开。却在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手一抖,差点让锦盒跌落。
——锦盒里,装着昨天晚上她在被子里递给封岌的那件小衣。
寒酥抖着手,“啪”地一声将锦盒关上,心头一阵狂跳。
大家都在互相看得到的礼物。
远处的苏文瑶突然提声:“酥酥,你得了什么好东西?”
一双双眼睛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