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寒酥的左脚修好了脚指甲,封岌松了手,转过头去拉她右脚腕时,视线落在寒酥身前不由停住。
她伸手去拿封岌手中的剪子,然而封岌并没给她。他耐心地给寒酥修剪指甲,不仅将长出来的一小截剪去,还拿着磨石小心翼翼地给她将剪断处磨到圆润。
封岌给寒酥修剪好了指甲,又去握住她的脚腕。寒酥本是侧坐在他腿上,他握住她的一只足腕拉着她的一条腿从他腿上越过去,让她面对面正对他而坐。
寒酥眉心紧蹙,她抱着封岌的臂膀,又不得不在他结实的肩上咬了一口。
她扒拉着手指头,又说:“我上次去见我们娘子时,好像都是十天前了。”
子簪和子钗相望一眼,忍不住都笑出声来。
寒酥诧异地望着翠微,柔声问:“这是什么眼神?不认识我了?”
寒酥因这姿势有一点尴尬,偏封岌浑然不觉,他偏过头,握着寒酥的脚腕,给她修剪脚指甲。
云帆实在是跑累了,他坐下来,举起双手投降:“不就是把后厨养的鸡都放出来了嘛。反正闲着没事干,大家一起抓鸡比赛不是很有意思嘛。”
“翠微姐姐气色好了许多。”子簪笑。
他声音很小,只身边的清枫听见了。清枫一愣,继而竖眉瞪他。她实在是不理解将军身边怎么会有云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就该罚去倒夜壶!
翠微也不是十多天没去寒酥身边,前几日过去送东西,封岌只让她将东西外在外面,没让她进去。初时,她还有担心寒酥。后来回过味儿来,知道屋内不方便她进去。“嗯。不骗你。”子簪信誓旦旦。
最关键的是,寒酥右脸上的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看不见了。
寒酥茫然地依言将手递给他,才发现他是要给她修剪指甲。
寒酥侧坐在封岌的腿上,安静地望着封岌。曾经敬如神祇的英雄,如今成了与她亲密无间之人。这段时日,她好像与封岌重新认识,见了他另外极其温柔的一面。
至于是谁在追他,翠微、子簪和子钗都心知肚明。
寒酥抿抿唇,说:“我自己来吧。”
果然,清枫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清枫冷着脸,手里拿着个鞭子,正要抓了云帆鞭打一顿。
她转头望向正房的庭院,说:“我们娘子气色当真好了许多?”
时光如梭,一转眼,寒酥与封岌来到这处避世山谷已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寒酥与封岌几乎没有迈出过房门。
水汽氤氲的玉池让人置身其中时十分舒服。水汽沿着墙壁慢悠悠地向下滑去,又或者某一滴撑不住重量飞快地坠落。
远处一阵喧哗,她们三个转过头寻声望去,就看见云帆咋咋呼呼地逃窜,好像有人在追他。
“我才没有。”寒酥转过头去,背对着他。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子钗和子簪送晚膳过来。
翠微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上去。她几乎是小跑着奔到寒酥面前,可是当她真的站在寒酥面前时,却懵住了。
封岌拉过寒酥的手,用她的指尖在他脸上划了划,确定修磨得圆润了才继续给她剪另一只的指尖。
清枫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我看你是闲得脑子有问题了。”
云帆并不介意清枫如何说,他晃着头,“哎呀呀”了两声,又自言自语:“将军过去十几年居家不过月余,这么闲不住的人,居然也会一个多月不踏出房门半步!”
入谷时,寒酥瘦骨嶙峋脸色苍白,而如今的她不仅丰腴了些,面色也皎白中泛着红润的好气色。
寒酥微怔,难道是她想错了?
“我是好人,从不做坏事!”云帆说得一本正经。
清枫瞥他一眼,皱眉低斥:“污言秽语!”
封岌伸手去池边架子中找了找,拿来一把小剪子。他再次说:“把手给我。”
“你还好意思说!”清枫命令,“一会儿去把鸡窝打扫干净。”
云帆小声嘀咕:“洞房一个月,居然能治病……”
云帆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鸡屎太脏了……”
“把手给我。”他说。
自来了这山谷,寒酥就让翠微暂时不用去她身边照顾,自己养好身体。这段时日,翠微清闲地一个人待着,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寒酥了。
“是吗?”翠微摸了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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