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握着他的手,语速很慢也很无可奈何:“我的小朋友顽劣,爱闹,怎么办呢,我只好宠着惯着,做他那个无限包容的大人。”
许青霭像是一下子被滚烫的怀抱拥抱,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黎书叹了口气:“打你,轻易舍不得。”
许青霭想起半昏沉间陆黎书吻着他耳朵,无计可施的叹气,之所以给他教训不止是弄伤自己,还因为他明明不会做饭却撒谎,在明知可能会造成危险的前提下仍旧逞强。
他想了想,回过头看陆黎书,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陆黎书扫他一眼,“下不为例,再犯我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明白么?”
许青霭摸了摸微热的耳朵,别过头小声说:“知道啦。”
人体彩绘比较花时间,许青霭下车之前跟他说:“你先回公司吧,我忙完了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陆黎书也没时间在这儿等他,交代他注意安全便走了。
许青霭到了约定地点,因为眼尾那个胎记太具标志性,很轻易就被人认出是最近新闻的主角。
他挺坦然的笑了下,弯眼半真半假玩笑道:“希望不会影响你们对我画的期待。”
几人一愣,随即笑起来,气氛从一开始的尴尬陌生变得轻松,有个女生还笑眯眯跟他打听刚刚送他来的人是谁,是不是男朋友。
许青霭笑而不语,取出画笔和颜料和他们解释,“这些颜料是经过检验可以用在身上的,请放心。不过也要及时洗掉,记得不要弄到眼睛和伤口上。”
许青霭画的认真,有时候顾不上换笔就随口咬住,余光瞥见有人拍照,下意识抬头结果他咬着笔双眸微惊的画面被定格。
“你是许青霭吗?”
“你本人更好看诶,你眼尾那个红色的蛇是画的吗?”
许青霭没感觉到恶意,轻笑了下从口中拿掉笔,笑了下说:“是胎记。”
“很好看,太会长了吧。”女生拿着手机过来给他看:“我能把这个照片发上微博吗?”
许青霭顿了顿,“还是不要了。”
女生也没强求,笑眯眯问他:“那你能加我一下微信吗?我把照片发给你。”
许青霭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迎着光的角度非常妙,那瞬间的表情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心动,很想发给陆黎书看看。
他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女生加上他的微信,很开心的把照片发给他,又说:“老师不要在意网上那些难听的话,还是有很多人支持你的。”
许青霭笑了下:“谢谢。”
许青霭画完一个老板,不知不觉吸引了一群人围观,甚至有人当场问他能不能也画一个。
许青霭抬起头看了眼眼前的男生,报了价让他先考虑。
“不考虑,那我就排队了啊,老师下一个就画我!”
许青霭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打量着越来越长的队伍还有跟他邀约下次的人,索性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让他们自己扫码加好友。
画了整整一下午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收拾完笔和颜料才感觉到饿,他买了点东西边吃边等车,把那张照片发给了陆黎书。
他没回,估计是在忙。
许青霭收起手机打车回了学校。
齐太太公开道歉的视频已经登上各大网站,费于明忍不住感慨,“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陆黎书这么护短啊,这明目张胆的偏爱与保护也太帅了。”
许青霭倒成了最后一个看到视频的,新闻铺天盖地,齐盛即将被诉讼的消息也一并公开。
雁城美术学院公开对许青霭道歉,表示在事情没有定谳之前就对他劝退非常抱歉,希望他能够回到雁美继续学业。
徐行牍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句脏话差点冲口而出,努力维持着笑意阴阳怪气道:“出事就劝退,人家自个儿洗清冤屈就来要人,怎么着,你们是学空手套白狼的?这无本买卖做的挺好。”
新任校长赵之安有些头疼,虽然不是他劝退但总归理亏:“徐校长话不能这么说,当年虽然冤枉了他但那种情况谁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毁了一所学校。”
徐行牍嗤了声:“你看我毁了平成大学吗?”
赵之安一愣,哑然片刻又道:“现在说那些也许于事无补,现在我们全体校董和我都愿意跟他道歉,如果他愿意回来上课,我们会提供全额奖学金,直到他毕业。”
“谁稀罕你的破奖学金。”徐行牍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