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韦家和他的恩怨,韦昌盛更是感觉凳子上长了针一样,一刻钟也坐不下去。
“不行,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占了去,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谁会和钱过不去啊。找人再去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去莫家和瑶寨的下人还没有回来,县里就先传来了要修河道和水库还有路的消息。
“今年劳役要征了,报名了报名了啊,凡是家中超过十六、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都要服役一个月。不想出人的可以用银钱抵,一人十文钱一天。服役地点就在本县中,下午就要到,赶紧带上粮食到村头集合了。”
衙役敲着铜锣挨个村去通知,听到消息的韦三狗一愣,不太相信地转头问弟弟:“刚刚衙役说的啥?劳役的年龄改了?”
“是吧?那个官爷好像是说十六岁到四十五岁?”韦四狗也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咱爹不是刚好四十六吗?我才十五,那是不是咱们家只有你要去啊?”
“往年不是十四到六十?怎么今年不一样了?”
韦三狗的疑问,也是各位村长对衙役的疑问。
面对这些一年只来几次,还有收税征人的衙役,村长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恭敬着。
花白了头发,还拄着拐杖的坳坳村村长韦树理略有担忧道:“今年这征令怎么有了变化?不知道这新换的知县,什么时候才召见我等?”
一般新任知县上任,都是要先见一见辖区的各位村长和里长的,但自从罗知县被砍了之后,韦树理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这位新知县的诏令。
但这征令却是下来了,虽然看着很好的样子,却让他止不住的担心,不晓得官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新任的知县大人体恤我们,特地让放宽了年龄,这不是好事吗?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怎么还苦着一张脸的?”
柳铁牛有些得意的仰着脖子,和村长韦树理说道:“新来的知县是郡主的人,听说是从盛京来的大官,对百姓都可好了。你们且放心的去干吧,没事的。”
自从这个新知县上任后,就将他们的俸禄提到了一个月的一两银子,还补发了今年的俸禄,柳铁牛就坚信这是一个好官。
而林清风一上来就将劳役的年龄放宽,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韦树理都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好官。他将信将疑的附和着,赶紧让自己的孙子去村里传话。
韦三狗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觉得欣喜若狂。
“正好阿爹病了,我还担心服役该怎么办呢,现在倒好了,他年龄将将过去,不在要求里边。四狗,你年纪也不够呢,正好可以在家顾着阿爹阿娘,今年咱们家只要我去就行了!”
“是啊三哥,我今年还不到十六呢,我也不用去了!”韦四狗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是欢呼雀跃的。
“三哥你放心,你就安心去干活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在呢,肯定把咱家给照顾得好好的!”韦四狗保证道。
虽然地里的活计不轻松,但也没有去服劳役累啊。以往去服役的人,哪个回来不是跟皮包骨一样的?要是身子骨差点的还得大病一场,更有甚着,把命搭上的也不是没有。
韦树理懂得一点字,也会算数,整个坳坳村的情况他了如指掌,谁家的娃娃到年龄了,谁家的老人超过了,不用翻人头本子他也知道。
“三狗子,今年你们家可是走大运了,就你一个去干活,可得做得仔细一点,替你叔叔伯伯们多干一点。”
韦树理清点了坳坳村能去服役的人数,一共八十二个,大多数都是和韦三狗一样的,二三十的青壮年,但也有一些刚好卡在了四十四岁的。
四十五岁,在王怀玉的那个年代,还正当壮年。但是在这里七十都可以称得上高寿的,四十岁真的不算年轻了。尤其是需要付出大量劳动的劳苦人民,他们往往在四十岁的时候就和六十岁一样苍老了。
这也是王怀玉,甚至林清风都不能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