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驰看了尹硕一眼,他没有出声,于是所有人都看向她,等着一个回答。
她放下手上的杯子,对着吴言傲,用不太严肃地口吻戏谑道:“分不分手的,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言傲早就领教了她这种临危不乱的本事,嗤嗤一笑:“别着急,我也是和石亩师兄一样不小心听到的。”
许穆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她脸色一变。
吴言傲已经在这时拿起手机开启了功放:“为了证明我不是胡言乱语,我放一段录音。最近在练口语,喜欢录音自己听。那天回来的时候,杨婉兮在和回家的你打电话,我只进门听到一句,她说你为什么那么想和尹硕分手啊,你们有话好好说。然后看见我进来就立马收了声。事后我发现我刚刚练的录音没有关,正好录下了这段。你回来后你们再没像以前那样在宿舍联系过,所以我猜可能是分手了?”
吴言傲还是那副醉醉的样子,自顾自地放了录音,前面是她的口语录音,她快进了一下,众人清晰地听到了杨婉兮的话。
许穆驰的脸色变了又变,在这样的场合,她百口莫辩。
吴言傲永远都是这样僵直,就连做恶人也不给自己以后留任何余地,即使假借醉酒之名,这样做何尝不是两败俱伤,她根本不在意从今以后别人会在背后说她阴险小人,而是铁了心要将和她“同归于尽”。
那是她对杨婉兮说的一句气话,杨婉兮是真的相信的,所以录音里的语气显得非常着急,仿佛是电话那头的她铁了心要这样做一般。这样的语气,在这样的场合,被以这样的方式说出,破坏效应放大了千倍万倍,她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尹硕的表情。
旁边的男人一脸平静,在众人的等待中说:“我们并没有分手,放这种录音,居心叵测。”
许穆驰咬唇。
吴言傲根本不在意尹硕的说辞,又醉笑似的说:“那是我猜错了。可能她只是,有和你分手的心。”
很随意,很有重点,很狠,很诛心。
如果许穆驰现在说她并没有,这只是一句气话,听起来倒像是狡辩,随意把分手挂在嘴边的气话,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怎么都不对。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的都会觉得她和尹硕之间有心分手,其他感情好的一切全是假象而已,所有想和尹硕好好谈谈的冲动,顷刻全无。许穆驰从来未觉得吴言傲如此可恶,可恶到她很想冲上去扇她一记耳光。
尤斐拿下吴言傲的杯子说:“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吴言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难得。”
尤斐不管三七二十一,半推半就地把吴言傲带离了场地。
石亩咳嗽了几声,示意大家继续,片刻的安静后,散伙的感伤还是暂时遮住了突如其来的爆料。
尹硕也不和许穆驰说话,只和石亩不停地喝酒,没有人再敢来这桌敬酒,这桌的人也识趣地跑到其他桌,渐渐的这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许穆驰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石亩也没再说什么,喝到最后,尹硕对她耳语一句:“原来你那天推开我,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之后便如烂泥一般倒在了桌上。
往事如烟
暑假正式开始,许穆驰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老馆里准备课题资料,累的时候帮着舒黎知查找她以前留下的老古董。
和尹硕的事情一直僵持到现在,她也没敢去找舒黎知。闹得沸沸扬扬的散伙饭,雅政学刊的所有编辑都在场,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在bbs上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但这次主流一致力挺尹硕,骂她“负心”,有人发出那天在校门口看到毕思全送她回学校的事情,意指她喜新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