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夏的性格一直都是表面冷漠,实际很爱多管闲事。班盛这么一说,她隐隐有些印象,好像以前是遇见过一个小男孩,没想到是他。
“是你选中我的。”
“阿盛,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班盛坐在那里,幽长的眼睫低垂,双手搭在膝盖上紧握在成拳,攥成血色,晶莹的泪珠无声地往下掉,落在地上,随机又被融化蒸发掉。
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会有的眼神。
最后班盛带林微夏去了江边,两人坐在沙滩上,远处有烟火燃起,五彩斑斓,好像也在为林微夏的生日而欢庆。
林微夏听后眨了一下眼,水红的嘴唇微张,这确实是像她会干出来的事。
班盛心里压抑太久了,医院那些护士同情的眼神,爸爸从未出现在病房里,无声地责怪他,偶尔撞见其他病人的窃窃私语,说这个人把他妈害死了。
“嗯。”班盛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漫不经心地接话。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有人纷纷感叹这生日礼物好用心,也有人感叹这男生长得帅唱歌还这么好听。
“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有些人的人生就像话梅糖一样,是先酸后甜,捱下去,会好起来的。”
我心如此
有些甜无意间尝了一次,就想记住一辈子。
他是不是彻底没有妈妈了。
给你我的意志
班盛开始将发生的那些事说出来,有的事情他隐瞒了,有的没隐瞒。说完之后,空气静默,女孩一直没有说话。
“哦,所以你从十岁那年就开始喜欢我了。”林微夏注意力走偏,开玩笑道。
“机场。”班盛哼笑了一声,抬手捏她的鼻子,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冰激凌,脸色有点沉,“又吃?”
林微夏猛然回头,遥遥看过去,班盛痞里痞气地站那里,比人群高出一个头,他戴着那顶鸭舌帽,高挺的鼻梁如柱,锁骨的纹身明显,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拎着一个樱桃蛋糕。
早知道她不出这个差了。
林微夏相信一见钟情,可班盛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他眼底的情绪就过于浓烈,透着过强的宿命感过强。
远处的烟花停止燃烧,这件事班盛是第一次跟人说,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别人问他为什么爱吃那个牌子的话梅糖,酸不拉唧的还老土。
“看来你真的忘记了。”
男人长得一向招摇又打眼,不断有路人频频看向班盛,他眼里只有她。
“林微夏,谢谢你爱我。”
班盛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打火机,两人掌心拢起,挡住了江边吹来的晚风,三根蜡烛燃烧着,发出滋滋的火星,林微夏双手合十,认真地许了三个愿。
女孩说话这句话就走了,太阳照在她身上,是明亮的,温暖的,美好的。最后一段对话留在十岁那个有着热烈骄阳的盛夏。
男人在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勾着她的心绪,问:“喜欢吗?生日礼物。”
——你是我绝处逢生的希望。
他在她身后站了很久。
当燕尾蝶落入掌心
只此一夏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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