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学会接受很多事情,那是不能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这个三十岁的男人以他的经历告诉了这个二十三的男人现实的苦感。
树木东摇西晃,漫天的花瓣飘飘,雨珠打在上面,压着花瓣掉落在地面。
道路坑洼,积起水滩,花瓣飘荡起来,就像彩色小船。猛然间,一片被踩踏而出的狂浪幻影将船掀翻。
“老板。”有人敲响了门框边缘,“井千源要见您。”
程辞顺着声音抬头,看见了门边的男人,那个总在沈庭秋身边的神秘的黑衣男人。
男人很有分寸地低着脸,没有探到屋里的半分景象。
他对沈庭秋有着臣子对君上般的谦卑,有着百姓对上苍的敬望。
他沉默的等待让程辞有些无所适从。
程辞偏头,避开了沈庭秋掩在他脸庞的手掌。
沈庭秋这才转过身,宽阔的背挡住程辞的身体,他问那个男人:“他找我做什么?”
“说是要在茶楼里修个台子。”男人淡淡道。
修个台子?什么台子?
程辞思索着,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随即巨大的悲哀犹如这忽如其来的雨,将要灌满无数田地,淹没数不清的路径。
沈庭秋面对着光立在暗房,隽秀的姿容多了分冷厉,清淡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上定格几秒。
“你告诉他,随他。”沈庭秋说道。
他没有要见人的意思。
“好的,先生。”男人道。
沈庭秋摆摆手,示意男人下去。
男人离开后,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得凝固。
沈庭秋发现程辞的眼睛里的他是那样的陌生。
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四处继续响起咚咚的乐声。
雨水打在园里的花花草草上,很多叶子不堪重负地弯了腰,随着时空的重新流动,枝叶一瞬间又弹了回来,上面的经络被洗涤得翠绿透亮。
逐渐地,外面的雨幕朦胧了后院的景物,连带着沈庭秋的脸都不那么清晰了。
“沈庭秋你不解释一下吗?”程辞那张柔和的脸板着,看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倒是有一分可爱。
程辞垂落在身侧的手拳头紧握,语气不好:“你个坏东西背着我做什么了?怎么和井千源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