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婆婆一听,心里暗自窃喜,原来沈家人还不知道哇,正好,桂婆婆有心讨好何慧芳,立刻绘声绘色把叶家的事说了一遭。
“叶掌柜故意编造谣言诬陷你们,大家都知道啦……”
……
叶掌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铺子里仅剩的老顾客也不愿上门,本是销售旺季,生意却惨淡无比。
而沈家的生意则蒸蒸日上,布坊这边,新推的小·娃娃福气童装订的最火,一天能卖十来套。男女的褂子,夹袄,棉裤、长袍等,安宁也推出了很多新花样,配色舒服,款式新颖,还免费送小荷包,虽然只是用零头布做的,客人们喜欢得不得了,一日下来,订上三四十套衣裳不成问题。
脂粉首饰铺这边更是火爆,脂粉铺、首饰铺在桃花镇数量本就不多,曾经红火的叶家臭了名声,纷纷改到沈家买。
“沈家娘子眼光好,咱们看簪子五花八门不知道选啥,人家一眼就能看出咱们适合戴什么,不仅给配簪子,脂粉,还教人梳发呢。”
“要我说,家里有钱的,就该直接让沈娘子瞧着帮置办整套,衣裳,裙子,簪子脂粉,发型,搭配了出来保管和换了个人似的!”
整个腊月,店里每日的流水银都很丰厚,何慧芳藏钱的小陶罐都装不下了,叫沈泽秋拿去钱庄换了银票回来。
十二月二十日,沈泽秋拿着银票找了冯二爷,在胡掌柜和李游的见证下,提前结清楚了房款,从此他们在镇上是有房的了,在何慧芳看来,这就是在镇上扎下了根,她忍不住乐滋滋的说。
“咱们二十三回家过年,二十二的晚上办桌席,专门请慧婶子莲荷她们吃顿好的,感谢一年到尾的帮衬,来年啊,咱们再铆足劲干劲,继续好好过日子。”
“嗯,这主意正,听娘的。”安宁和沈泽秋连连点头,小石榴趴在安宁
的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会看看这个,一个瞅瞅那个,咯咯的笑起来。
何慧芳越瞧这宝贝孙儿越可爱,理了理小石榴头上戴的老虎帽,“哟,你怎么这么招人疼?你笑啥,嗯?”
小石榴伸手往前抓,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的眼睛,又笑了。
“要奶奶抱啊?”何慧芳心里甜甜的,她这孙儿不仅可爱,和她也近亲,忙接过来抱在怀里,“今天天气好,有太阳,奶奶带你上街溜溜。”
大黄和小黑也摇着尾巴跟在后面,随何慧芳一块出门,二人二狗,别提多威风了。
到了二十二这日,何慧芳叫了赵大妈来,还有文婶一块上街买菜,鸡鸭鱼肉,大肘子肥猪肚,买起来毫不含糊,个个都是硬菜。
忙和了一个白天,到了下午开席。
猪肚炖鸡香气扑鼻,用砂锅煲的汤,撇去了油沫,喝起来又甜又爽,一点都不腻,鱼是整条煎出来然后红烧的,浓油酱赤特别的鲜香,肉丸子爽口不塞牙,一口嚼下去口齿留香。
不过让何慧芳最骄傲的是摆在中间的卤猪肘,这肘子细火慢炖,炖的肉质酥烂,就连骨头都能嚼得动,每一寸肉都吸满了卤汁,入口即化,却一点都不肥腻,外表金黄,正袅袅散发着热气。
一桌好菜当然要配好酒了,酒是安宁备的,有两种,一种是度数低入口甜的梅子酒,适合女眷们喝,另一种是酒香浓郁的老黄酒,适合男子饮用。
“今天是腊月二十二,大家最后一天上工,吃完这顿席,咱们来年再见了。“沈泽秋起身,举起酒杯,脸上带着笑,”来,我敬大家一杯,敬这一年我们顺顺利利,生意红红火火,来年会更好的。“
“对!一定会的。”大家都很高兴,举杯同饮。
这顿饭吃得又热闹又舒心,到席快散的时候,安宁笑着说,“我们还备了红包,八百八十文,图个喜庆,别嫌少。”
“不少哩,哎呦,哎呦,我从没收过这么大的红包!”庆嫂道。
沈泽秋站起来,笑着给大家发红包,“明年是初八开业,还有开年红包哩。”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毛毛赶了最早的船回到了桃花镇,何慧芳把家里的活物暂时托给慧婶子庆嫂她们照顾,一家子这
才坐上马车,热热闹闹的回乡过年。
大房分家后是一地鸡毛,何慧芳怕毛毛回大房家住受夹板气,和大嫂唐菊萍说了声,“小石榴小,家里事多,我留着毛毛在家住哩,你们就别操心了。”
事实上,自从毛毛去了钱掌柜家做学徒,就没叫沈家大房操过一次心,大半年过去,个头长了不少,脸上也有肉了,白净了,看上去不再骨瘦伶仃。
前几回沈泽秋一家回乡,王桂香最激动,整天追在何慧芳屁股后头打转,现在连面都不想露。
沈泽石推了推王桂香,“三房家添了丁,你不去看看呐?”
“有啥好看的!”王桂香一瘪嘴,把身子往里边一扭,“不去!”
安宁生下小石榴以后,沈家大嫂二嫂一起来看过一回,这次回家过年,按理泽玉泽石这样的平辈也该去看看,是礼数,丢不得。
“泽石,桂香,你们不去吗?”大嫂梅小鲜和二嫂周冬兰都准备好了,带着茶、糖、酒准备结伴去看小石榴。
“不去!”王桂香瓮声瓮气的回道。
“那我们走了。”梅小鲜没劝,拉上周冬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