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国外街道上,她很容易想起,自己14岁那年出国,跟着妈妈给她报的旅行团,勉强振作地游览了很多个地方。
当时旅行团里也很少有独自一个人的,都是三两结伴。
只有她是自己,每天拿着手机拍照,拿着笔记本记录,假装自己很充实很开心。
和孟宴礼一起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牵着她的手的。
以前跟着导游时,如果看中了路边的什么东西,或者想去哪家小店,也只能是眼巴巴看看,然后作罢。
孟宴礼会耐心地陪着她去每一家她想要去的店,陪她询问那些小物件的价格,陪她挑选、认真给出建议。
唯一一点遗憾的是,到国外没两天,黄栌突然身体不舒服,吐过两次。
去医院查看,医生说是水土不服,建议她暂时不要尝试当地那些平时她不熟悉的食物,最好可以喝两三天粥,缓解之后,再循序渐进地品尝美食。
“睡前可以喝一杯温蜂蜜水。”医生这样说。
于是每晚上床前,孟宴礼都会用温水冲一杯蜂蜜,端给黄栌,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当时黄栌和孟宴礼住在国外的一座小镇上,要命就要命在,这座城镇最有名的,就是各色美食小吃。
出发旅行前,两人一起做攻略,还特地选了个繁华处的酒店,楼下正对着的,就是一条很长的集市街。
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各种当地的香肠、夹着三文鱼的脆皮汉堡、脆皮烤猪肘、腌渍成各种味道的橄榄
相比之下,黄栌每天喝着白粥,日子显得就有点凄凄惨惨。
那几天黄栌格外煎熬,在外面玩得开开心心,回酒店必经那条集市街。
她幽怨地和孟宴礼说:“孟宴礼,要不然,你把我眼睛蒙上吧,我看着那些吃的又不能吃,太难受了!”
事实上,蒙上眼睛也没有用,那些煎炸的肉类香气,会一直飘到他们住的酒店里。
连鲜榨椰汁都索然无味。
终于捱到第三天,黄栌在早晨睁开眼睛,完全没有想要懒床的意思,从床上跳起来:“孟宴礼,我们去楼下买吃的吧,橄榄橄榄橄榄!”
也恰巧是这个时候,门从外面被打开。
孟宴礼从外面回来,提着几个小袋子,走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去洗漱吧。”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黄栌眼睛亮了,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孟宴礼心说,能不知道么。
黄栌每天从腌橄榄的摊子前走过,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橄榄,目光炯炯。
要不是摊主是个阿姨,还得以为黄栌是不是看上人家摊主了。
洗漱后,黄栌兴冲冲地捏了一颗橄榄放进嘴里,咬碎。
然后,她的所有喜悦定格在了脸上,2秒钟后,她的笑容彻底垮掉:“孟宴礼,腌橄榄怎么是这个味道?”
孟宴礼哈哈大笑,说他个人也不是很习惯这样吃,烤披萨时放的那种勉强能接受。
黄栌含着一颗橄榄,咬也不是,吐也不是。
整颗橄榄鼓在她腮边,像拔过智齿后脸肿了一样。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肯定不适应,也不提醒我?”
孟宴礼笑得已经仰躺在沙发里,黄栌扑过去和他闹。
怕她呛到自己,他拿过垃圾桶,放在她眼边:“吐出来吧,别吃了。”
黄栌吐掉橄榄,嘴里还是一股奇怪的涩味。
孟宴礼已经拆开一块椰子糖,送进她嘴里,然后同她接吻。
“孟宴礼,我发现你变坏了。”
“有么,我不是在和你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