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啪”的一声,脆响脆响的。
林望舒看这情景,有些不忍心,便忙将李红柱妈拉到一旁:“姐,您先别打了,孩子肯定做错了,该怎么着怎么着,也这么大人了,别当这么多人面打他。”
李红柱妈气得要命:“他做贼,他竟然给我做贼!”
李红柱低吼:“我做贼怎么了,我做贼我进公安局,用不着你管!”
李红柱妈一听,手都在打颤,差点直接栽那里,大家都赶紧劝,现场乱糟糟的。
林望舒看着这情景,叹了口气,对王校长说:“我想单独和李红柱说几句话,可以吗?”
王校长:“那,也行……”
于是大家伙将李红柱妈带到一旁办公室里劝着,林望舒进了保安室,之后关上了门。
李红柱冷冷地盯着林望舒:“你来做什么,我当了贼,你们把我送公安局啊,我至于怕你们吗?喊我妈来打我算什么好汉!”
林望舒笑了下:“这不是打算先让你妈打你一顿,再把你送公安局吗,你急什么?”
李红柱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林望舒:“不过在把你送到公安局前,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李红柱:“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听你讲故事?”
林望舒:“你可以听听,反正你不听,也没什么事。”
李红柱不屑地扭脸。
林望舒也不管他,就坐下来,开始讲那个故事。
那是自己哥哥上辈子的故事,曾经意气风发的年少时光,为所欲为的青年时代,最后关押在铁窗里,离婚的妻子,失去父母的儿女,以及憔悴沧桑的母亲。
最开始李红柱根本不屑听,后来他的耳朵动了动,微微朝林望舒的方向侧了侧身子。
当最后,林望舒讲到那个在暮色中用小竹车推着一对幼儿艰难去买菜的母亲时,她眼睛里也有些湿润了。
李红柱看向她,哑声问:“这是你的亲人吗?”
林望舒擦了下眼泪:“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李红柱没说话。
林望舒:“你偷了我的东西,我现在可以把你扭送到公安局,你会坐牢,你一旦坐牢,有了案底,出来后工作困难了,你以后会走向什么样的路,自己想过吗?”
她继续道:“我看到你妈妈的手上很多伤疤,那些伤疤都已经发黑了,她在为了什么辛苦,你又给了她什么?”
李红柱眼圈便有些红了。
林望舒:“今晚,你就关在这里吧,要不要送你进公安局,我明天再决定。”
李红柱有些呆滞地坐在那里,也不吭声。
林望舒:“我那个收录机很贵,如果你进去,估计得判十年吧,十年后这个世界变成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出去,让单位看门大爷把门给锁上。
这个小小的收发室狭窄,黑暗,也没什么吃的,足够这个李红柱受一个苦头。
况且,这一晚,他必将遭受心灵的折磨,会不断地去想象自己的监狱生活,自己未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