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有些无奈,家里也太纵着这孩子了,非要自己做主,谁也不管不问的,哪能这样呢,简直不成规矩!
这时,却见林望舒正和李同志说话,她皱眉,旁边的沈明芳已经小声嚷嚷开了:“她干嘛呢,这个时候,是她说话的时候吗?一个女人家,没个分寸!”
陆知义越发皱眉,仔细看着,谁知道,却见李同志笑呵呵的,竟然站在中间,林望舒和陆殿卿则一人一边,旁边的摄影师给他们拍照开了!
陆知义看着,李同志脸上笑得和蔼,气氛竟然是难得融洽,这才松了口气:“也是没治了,她以为这是她家隔壁大伯吗?”
嘴上这么说,却是松了口气,能在这种人物面前轻松说话,拍照的时候看上去一点不紧张,态度大方从容,其实也足足够了。
比她想象得好太多了。
于是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明芳,沈明芳正蹙眉看着那边。
她便笑了下,淡淡地道:“大杂院出来的到底是不太懂规矩,和李同志一起拍照还敢说说笑笑的,竟然一点不怕,没半点一般妇女小心翼翼的样儿,你说这侄媳妇——”
她叹了声,故意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见过什么大世面呢!”
嘴上是在贬,但那意思,谁都能听出来,其实就是嘲讽沈明芳顺便夸了夸林望舒。
沈明芳嘴角抽了抽,盯着不远处的林望舒,半响没啃声。
这林望舒,也真够行的,见了这样的人物竟然还能没事一样!
偏偏陆知义又道:“瞧这拍照的姿势,这侄媳妇还挺像那么回事呢!”
沈明芳别了一眼陆知义:“行行行,你家侄子眼光好,侄媳妇见过大场面,行了吧?”
陆知义笑:“大场面倒是未必见过,但是好歹也是中学的英语老师,还是凭着本事去的呢,放着一把的关系不找,非要自己去找这么一份工作,你说这侄媳妇性子怎么这样呢!”
沈明芳脸上顿时有些扭曲,她看了一眼陆知义,心想这变脸变得可真快!
这位李伯父离开后,林望舒感觉到,一群人全都松了口气,看来大家都挺紧张的。
她倒是没太紧张,可能是之前历练过,也可能是重活一世心态不一样了。
这时候,大家重新说起话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那两桌人和陆殿卿说话时,那语气都和以前略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亲切了,还有人开始夸她,说她秀外慧中,说她是贤内助,还说她如何大方得体,巾帼不让须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都在夸她。
林望舒其实倒是没觉得什么,她只是主动提议想和李同志合影而已,这个合影以后估计能显摆一辈子。
这时候,陆知义过来,把她领走了,她总算不用听那些带着酒气的夸奖了。
接下来的婚宴就相对轻松了,她也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周围几个堂妯娌陪着,肖爱红和孟绸也在场,大家说说笑笑地吃着饭。
也有一个堂嫂问她的小西装,夸她小西装别致,她也就笑着说定制的款式。
中间去上厕所,孟绸和她一起去上的,咬着耳朵无奈:“你婆家这可真是大场面了,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参加过最高规格的婚宴了!”
林望舒:“姐妹,我看好你,怎么也得找个比我这个更好的。”
孟绸:“不行,我认输了。”
她无奈地说:“今天这酒席我应付起来已经有些难了,我看出来了,这种大户人家,可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随便进的,光那些场面我就有点怕了,还有你家新郎这些堂妯娌堂姐堂妹的,光大学生就好几个,和她们说话我真有点露怯!”
林望舒:“我倒是不怕,反正连姑母都被我气成那样了,底下的晚辈,我怕那个干吗?”
孟绸:“姑母?就刚才穿着蓝色裙子的那位?”
林望舒:“对啊。”
孟绸眼皮都在跳,压低了声音说:“她爱人好像是——”
林望舒:“我知道啊,那是陆殿卿姑父,我哪能不知道。”
孟绸惊讶:“那你还不巴结着点?”
林望舒:“反正我说都说了,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孟绸瞄她一眼:“行,我服了你。”
到了送客的时候,林望舒自然又要打起精神来,陪着陆殿卿欢送大家,相比于刚才敬酒的时候,她明显感觉,不少人都多了几分殷勤,每个人都不忘夸她两句,仿佛举办过婚礼后她比之前更美了。
总算客人差不多走光了,婚宴管事便安排了车子送新人先回去,至于酒店的残场自然有专门的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