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仆妇们围上来,七嘴八舌∶&ot;县主,县主!有没有受伤?&ot;林嘉却看到那个男人咧开嘴笑了,说了句什么,听不懂。但她注意到,这人体格壮硕,腰间弯刀如月,不是中原服饰。一瞬间,她联想到了正在大周的疏勒国使团。
这时候仆妇已经围住了她,隔开了壮汉,把她扶到了一边。家丁们去检查车辆。
有穿看绿色官服的低级官员出来道歉∶&ot;……一时没拦住,惊了具主的车驾,还望恕罪。唉,外番之人不知教化。&ot;
林嘉问∶&ot;那是谁?&ot;
这鸿胪寺的官员道∶&ot;是疏勒王庭的二王子。&ot;果然。
这时候二王子忽然又走过来,掏出一个小锦囊戳到林嘉面前,叽咕咕说了一通。鸿胪寺的官员翻译给林嘉∶&ot;说是赔给县主的。&ot;
林嘉摇摇头道∶&ot;告诉王子,不必了。他人生地不熟,又风俗有异,难免疏忽。我们做东道主的,原该大度些。只请他下次不可再这样纵马,街上有许多百姓,还望珍惜人命。&ot;
官员翻译给二王子,二王子的眼睛更亮。
他忽然上前,一把抓起林嘉的手,把那个小锦襄塞进了林嘉的手里。林嘉吓了一跳,忙缩手。
二王子哈哈大笑,转身上马,又看了林嘉几眼,驾马离去。
官员匆忙给林嘉道个罪,也上了马追上去了。小锦囊掉在了地上,婢女捡起来交还给林嘉。
那重量手感都不像是银钱,林嘉扯开丝绳倒在手心里,婢女轻呼。阳光里,红色刚玉、绿色刚玉、蓝色刚玉……闪闪发光。
宫闯里。皇帝闭着眼睛躺着。
原本想好了,疏勒要的不离谱,就给他们。谁知道临到时候他病倒了。这意味着国家可能随时要发生权力更迭。
这种时候必须得求稳。疏勒岂能不明白,居然立刻坐地起价,开口要真公主。
那天被疏勒国的人气了一下子,一时没撑住,倒下了。最近状态很不好。他恨自己这身体。
百姓家里,男人不强壮,便易受邻居欺。把家换成国,也一样。
今天撑着批了些奏折,又不行了。
闭着眼睛,能听见外殿的声音。太子在那里批阅奏折,接见官员。
他就在里面躺着,方便太子有事便可来询。太子终究年轻,有些大事做不了决定。
脚步声响起,太子进来了。&ot;父阜,&ot;他唤了一声。
若无事,他也不会轻易打扰皇帝休息。他也正在努力地证明着自己的能力,向皇帝、向内阁、向百官。
皇帝睁开眼,太子上前扶他坐起。他问∶&ot;怎了?&ot;
太子道∶&ot;鸿胪寺卿来了。&ot;
皇帝眼中有了怒意∶&ot;番人又提什么要求?&ot;太子的神色却非常奇怪。他似是不想说。
皇帝蹙起眉。
太子终究不能不说,只得道∶&ot;二王子说,他可以不要重华,但他指定了一个人,代替重华。&ot;皇帝的眉头舒展开,问∶&ot;他看上了谁?&ot;太子沉默了许久,道∶&ot;义德。&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