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想当时便不该救他,他被糟蹋了那便被糟蹋了吧。
也省得我如今留下把柄。
卫辙将我放于身边,好似我真是个信得过的随侍女官。
名义上是随侍女官,其实我每日里做的就是些铺纸研磨、端茶送水的活。
其实就是卫辙的贴身侍女。
我甚至须得对卫辙寸步不离,随他商国事、随他去宴会。
原本我怕当了太子妃太过招摇引人忌惮的顾虑,当了他的随侍女官之后,也全有了。
我悔恨莫及,想要反悔时,卫辙却又旧事重提,淡淡的一句话便堵住了我的口:
「阿楚上次在我书房中掉下的是什么珠子?我瞧着与你的步摇不算很搭。」
的确不搭,因为根本不是一个东西上的。
步摇繁复,我夜里潜行时自然不会戴。
因而那日我扯下小珠的步摇其实是特制的,每一粒小珠内都装满了毒药,关键时候可做防身用。
卫辙如此带我在京城里行动了两月余,便有不少贵女明里暗里向我递上拜帖。
卫辙说任我处理,我便一股脑全推辞了。
自那之后我身边便多了许多无伤大雅的小绊子。
4。
这日卫辙带我前去赴宴。
他与众男宾露天宴饮交谈之时,我被一趾高气扬的小丫鬟叫走。
小丫鬟自称是卫辙母家表妹沈念慈院里的丫鬟。
天气尚未回暖,沈念慈怕表哥在室外受了风寒,特让我去她那里拿一件大氅。
我跟在丫鬟身后走出曲折回廊,又在清幽园林里绕了几圈。
走出假山时,小丫鬟却突然不见,而我也被不知道哪里伸出的一双手推进了湖里。
我大喊救命,周围却没有人来,自然也无人回应。
人们都聚集在前头的宴会上,后院的人想必又被故意支开,更加少之又少。
正当我即将坚持不了之际,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救命!救命!」
我在水中加大了拍打力度,活像一只扑腾的笨鹅。
「阿楚!」卫辙自假山后闪现而出,身后还跟着一大串人。
他利落跳入水中,将我托起,将我救上了岸。
上岸后他又立马拿起侍从抵过的大氅,将瑟瑟发抖的我浑身包裹住。
「阿楚,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卫辙拥我入怀,拍打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我会替你出气。」
说罢,他转过头去,对着周围围观人群中的一个娇丽女子冷声道:
「今日之事,还请给个说法。」
那女子想必便是沈念慈,听闻此言白了脸,颤声道:
「慈儿不知做了什么,让表哥想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