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欺负我家鱼哥儿!看我不跟他拼命去!”他就这一个哥儿,平日里虽嫌弃,但心里真当个宝贝养的。
“这不就是了。咱都护着的。”
“哥儿这般好,这亲事总有着落。咱成亲不也挺晚,找的汉子比那先成亲坏得到哪里去。你放宽心,这事儿我看咱哥儿能耐大着呢。”
“话是这么说……”
“怎么说?”两人中间忽然凑过来一个圆脑袋。
方雾吓了一跳,险些一巴掌过去。
最后看清人收了力道,手掌轻轻落在哥儿头顶。像摸猫崽子似的摸了摸。
“没说什么,一边儿去。”
“嗷。”
“裤腿放下来,像个什么话!”
陶青鱼捂住耳朵,摇头笑得两眼弯弯。“听不见听不见。”
“我看你是欠揍!”
陶青鱼笑着跑远。
他小爹爹就是做个样子,可舍不得打他。
要说这辈子哪里好,好就好在有一个他曾今向往不已的家。
次日。
陶青鱼照旧一早起床。他绕到后头池塘,他爹已经起了网了。板车放在一旁,上面绑着的木桶里装了有一半的鱼。
陶大郎见自家哥儿来,笑着用肩上搭着的破旧帕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魁梧的身躯佝着,手上依旧忙个不停。
“爹。最后一网就可以了。”
“好。今儿我跟你一起去。”
“红薯刨完了?”
“还剩点儿,你三叔说他明儿在家休息,顺带就挖了。”
陶青鱼点头。
父子两配合着,将木桶装得差不多。陶青鱼跑回家:“小爹爹啊,饿了!”
“好了好了,别吵吵,几个弟弟还没起呢。”
方雾将烙好的饼用油纸包着,外面裹着一层布。外加一壶热水一整个放背篓里。
陶青鱼往背上一甩,边跑边道:“小爹爹我们走了。”
方雾急得追出门来:“你慢些!着什么急!”
“知道了!”
天还麻麻亮,父子俩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吭哧吭哧上了村外的坡。
“家里缺个毛驴啊爹。”
“牲畜贵,哪里买得起。”
上了坡后就是一段平地,父子俩这才掏出饼子边走边吃。两人都吃得快,几口下肚再灌几口温度刚好的热水。
打个饱嗝,额角的汗也跟着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