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宫里果然发下旨意,擢陆珩为从一品都督同知,掌后军都督府。
圣旨上没说升官原因,但陆珩在京中消失了半年,京城众人不难猜到,陆珩这次升官,多半是因为东南倭寇战场。许多人长吁短叹,旁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机缘,陆珩却视之如常。他今年二十六岁,已官拜从一品,即将封无可封。这样的履历,简直骇人听闻。
而二十六岁对官场来说,不过是个起步罢了。
不提陆珩升官对官场的冲击,陆珩自己也很满意这次升迁。他之前哪怕手握大权,但一直在锦衣卫体系内打转,这次他却升为都督同知,进入后军都督府。
地方最高军事机构是都指挥使司,简称都司,而统筹全国军事的最高机构是五军都督府,按不同区域分为中军、左军、右军、前军、后军,合称五军。其中后军都督府掌北直隶、大宁都司、万全都司、山西都司、山西行都司,辖区内包含京城,无疑是五军都督府中最重要的。
锦衣卫是单独的都司,不隶五军都督府,陆珩先前的都指挥使就是锦衣卫都司的最高领导。现在陆珩是都督同知,即后军都督府的副长官,同时他还兼任锦衣卫指挥使,这意味着他不止掌管锦衣卫,同样还能插手全国军事。
从锦衣卫到中央,这实在是质的飞跃。陆珩领旨后心情极好,王言卿看着他眉目含春的模样,笑道:“恭喜夫君高升。下午太监把从一品的官服送来了,你来试试合不合身。”
不同品级穿不同的官服,官服不能自己做,要等朝廷发放。正常来说,调配官服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但太监们是最先知道春江水暖的人,陆珩需要的衣服,当天就做好了。
品级越高,花纹越繁复,王言卿眼看着陆珩的衣服越来越花里胡哨,她说道:“果然年轻就是好,能压住这些花样。你别动,腰有点宽,我回头让绣娘给你改一下。”
王言卿用手指卡在陆珩腰侧,仔细比划该收多少放量。陆珩听到王言卿说他年轻,心里咕噜咕噜冒酸泡,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说反话埋汰他。
陆珩心想,看来他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了。陆珩盯着王言卿白玉般的耳垂,问:“升官这么大的事,卿卿就没什么表示吗?”
王言卿忙中抽空,淡淡敷衍了一句:“恭喜夫君,夫君真厉害。”
“你这贺礼太没诚意了。”陆珩道,“只说话却不拿东西,卿卿在外面赴宴时,可不是这种做法吧。”
王言卿急着将尺寸记下来,没注意他说什么,随意嗯了一句。陆珩从后背抱住她,等王言卿写完后,说:“那我们说好了。”
王言卿一愣,诧异问:“说好什么?”
“我刚才说今夜开始训练,你同意了。”
王言卿狐疑地皱起眉,她刚才虽然没注意,但多少有印象,她答应的那句话,和训练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吧?
王言卿回头,陆珩就靠在她肩膀上,笑着看向她。两人距离极近,王言卿能清晰看到他的睫毛,她慢慢问:“什么训练?”
“体力训练。”陆珩认真说道,“你之前不是提过,觉得自己的功夫倒退太多,想重新练起来,尤其是体力。我之前心疼你赶路辛苦,一直不舍得让你训练,如今回来好几天了,你应当歇过来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开始吧。”
王言卿一听要练武,不由看了眼天色:“现在?”
“练习贵在坚持,你挑剔时间,怎么能练出成果?”
王言卿一听,立刻虚心认错:“我错了。怎么练?”
“看你。”陆珩笑了笑,一双眼睛幽幽盯着她,“看你喜欢在什么地方。”
王言卿越听越不对劲,忙问:“等等,你说的训练,到底是练什么?”
“你觉得呢?”陆珩握住王言卿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抱到圆桌上,“先帮你热身,省得你一会疼。上次胳膊上有伤,一直不尽兴,现在回我们自己家里,不必顾忌声音,我们放开手来一遍。”
王言卿想到他有伤的那次,脸立刻红了:“你该不会想……”
“你在上面的表现实在太差了。”陆珩看着她,失望道,“我一定要把你练好。师父不满意的话,你就不许毕业。”
王言卿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人的话。她双膝陷入锦被,手掌脱力地撑着床栏,垂头喘息,头发归拢到一侧,瀑布一样挡在身前,乌黑和雪白交映,对比惊人,越发想让人探究其后若隐若现的柔软。
她额边、脖颈的碎发已经湿透了,歪歪扭扭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修长舒展的脖颈线。因为她垂头的姿势,长发落在陆珩胸膛上,随着她呼吸,发尾细细在他身上扫动,酥痒几乎要钻到人骨子里。
陆珩悠闲地半靠在床上,默不作声打量眼前这一幕。她皮肤雪白,长发披肩,香汗淋漓,纤细的腰紧紧绷着,柔软又不失力道。陆珩伸手,扶住她的后腰,暗暗督促道:“卿卿,该上课了,还没结束。”
王言卿咬牙,说:“我觉得,你根本不可能满意。”
“是的。”陆珩深以为然点头,“你还年轻,不急着毕业,慢慢来。”
王言卿现在全靠腰力撑着,她的腿已经在发抖,但是不能坐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要忍受他鲜明的存在感。她咬牙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简单。”陆珩在她腰后肌肉轮廓上不紧不慢地按着,说,“卿卿声音这么甜,我觉得叫出来一定好听。”
“不!”
“那没办法了。”陆珩遗憾地说,“老师给你答案你都不抄,那就自己想办法过关吧。”
红幔叠地,花烛垂泪,帷幔后两个人影相对,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轮廓。烛火忽然闪了一下,帷幔后传来一声女子闷哼,那道纤细的女子侧影腰肢绷紧,后背勾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喘息声越发凌乱。
陆珩在船上顾忌着外面的守卫,在客栈担心墙壁隔音,这半年一直束手束脚,现在回到自己府中,他终于能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的事。